許縉雲的腿好了,他能站起來了,光從走路姿勢來看,並沒有留下什麽後遺症,仿佛比先前更高大了一些。

“縉……縉雲……”

許縉雲的目光一直停在田丹紅的臉上,他不想錯過田丹紅任何一個表情,田丹紅臉上表情很複雜,很古怪,除了詫異,他看不出絲毫的喜悅。

或許,媽媽對自己是有過一星半點的愧疚的,隻是每當自己觸及到大哥的利益,她總會無條件地偏心大哥。

就像現在,看到自己能站起來,她第一反應並不是高興,她可能更加害怕,一個健全的自己,會去報復大哥。

許縉雲從田丹紅身邊經過,把人引進了屋子裏,沒有帶稱呼,甚至連一聲違心的“大伯母”都沒有,許縉雲自顧自地說起了話。

“這現在可比我以前住得要好。”許縉雲摸了摸窗前的書桌,站不起來時,他總愛坐在這個地方,“這裏剛好能看看外麵的風景。”

他指著門口那道不高的門檻,“那個門檻,現在看著不高,之前我怎麽都跨不出去。”

他爸媽選的這個地方真好,明明隻是巴掌大小的地方,還能這麽折磨人,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也不知道算我運氣好還是不好,讓我有機會能出去。”對父母本就沒什麽期待,所以也談不上什麽失望,許縉雲比較慶幸,慶幸他破敗的人生能等到萬元的出現。

“其實我的腿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許縉雲回頭看著田丹紅,“你應該是知道的吧,你和他都知道,隻是著急把我這個累贅送走,拖了那麽久,我康復治療也花了我不少時間,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沒留下後遺症。”

田丹紅目光閃爍,像是默認了許縉雲的話。

“對了,我還參加了考高,雖然耽誤了我的時間,但是結果是好的,我還是考上我想考的大學。”

許縉雲看向田丹紅的目光很平靜,甚至還帶著笑意,田丹紅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都說我了,大伯母,說說家裏吧,聽說我堂哥和大伯的情況都不太好。”

田丹紅愣了一下,“你……你怎麽知道的?”

許縉雲隻是腿好了,他還沒有神通廣大到這種地步,能打聽到家裏的事情。

“我很關心家裏的情況。”

許縉雲的笑容讓田丹紅一陣寒意,許縉雲知道的這麽清楚,那些舉報信,跟他有關係嗎?

“舉報信是你寫的嗎?”

許縉雲挑了挑眉,既沒承認,也沒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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