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倒也並非不行。”良久,穆流彩才張口,麵上仍舊有些遲疑的樣子,眼中一閃即逝一道笑意“隻是在下還有一個條件。”
那女子一聽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忙不迭點頭道:“公子有甚要求,盡管開口就是了,何必這般客氣。”
穆公子麵色不改,很是書生氣的微一點頭溫潤道:“承蒙聖祖娘娘看得起,邀在下進無殤河一敘,這本是無上的榮耀,本不該推辭。隻是在下是同妻子一同來的,若是隻我一人進了河中而徒留下她一人,這裏人生地不熟的,在下實在放心不下。因此想跟聖祖娘娘打個商量,看看能不能讓拙荊跟在下一塊進這無殤河。”
穆流彩這一番話,說的很是恭遜,也合情合理。但是也成功的讓在場的兩個女人變了顏色,這其中一個自然是船上一直想邀他進河的聖祖娘娘。另一個嘛,自然就是步溫涼。
天地良心,她剛才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吃完包子之後還跑到河邊洗了洗果子,這才發現周圍圍了一圈的人。探頭探腦的一看,才發現圍的竟然是穆小公子,那番話她自然也是聽見了的,當場恨不得挖個地縫鑽進去。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當然明白現在是下水的最佳時機,錯過了之後就很難再進去了。況且現在事情鬧成這般田地,已經算是趕鴨子上架了。可是,說妹妹不行嗎?丫鬟不行嗎?非要說是妻子?她要是現在站出去,顯然就是坐實了那身份。雖說隻是遊戲,可是就步溫涼那點麵皮,除了在賺銀子上的時候能厚的無敵以外,還真沒多大出息。
萌貨糾結了,船上的女子似乎比她還要糾結。幾乎是聽到流彩妻子兩個字剛出口,那臉就變了顏色。麵上尷尬異常的看向穆流彩,卻見這位爺卻是很坦蕩的回望著她,隻得為難道:“我們岸上的村民,都是性子很好的人。想來尊夫人就是呆在這裏也不會受了委屈的。況且也隻是請公子吃個便飯,不會耽誤很長時間的。”
“如此,那隻能作罷了。在下曾經同妻子說過,不論在下在哪都有將其帶到身邊,但是,仍舊多謝聖祖娘娘的賞識。”穆公子言罷便要轉身離去。
那船上的女子一見就急了,她當然知道岸上那些人是攔不住他的,連忙道:“公子等等,若,公子堅持這般,那便請尊夫人一同前往吧。“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那個紅衣女子最後一句話說的甚是艱難。
穆小公子歡喜了,拱手謝過船上的女子,而後就心情甚好的站在原處。
眾人見他也不喚人,也沒有女子走出來不覺奇怪。如此等了將近十分鍾左右都沒見到有人出來,那矮子河神最先沉不住氣了,扯著粗嘎的嗓子叫嚷到:“這位公子的夫人現在何處,怎地還不出來?”
“請夫人出來。”眾人見狀也跟著喊起來。
諾大的河岸之上,一村子的人都在喊夫人,那聲音可想而知有多麼震耳欲聾。
萌貨偷偷窩在人群之中,默默在心裏將穆流彩淩遲了好幾遍。
相較於這些人的急躁,穆小爺倒是顯得閑適的很,就見他索性坐在了一處放置苞穀的麻袋之上,一麵朝嘴裏丟著米花一麵道 “老婆,你還不出來嗎?不要害羞了嘛,你也知道,能夠去河神府上做客那是多大的造化,要是這次不去,可能下次便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這話說的一語雙關,旁人聽不出來,步溫涼又怎麼可能聽不出來。他這是在逼她。
“到底哪位是這位公子的夫人?再不出來,我便要人挨家挨戶的去尋了啊。”矮子河神大聲叫嚷著,而後一改剛才的怯懦,瞪圓了眼睛對村長老頭道:“去查查,這為爺和他夫人是在哪家歇下的,怎麼這般招待不周。
矮子這話帶著莫名的威脅意味,想也知道要是查到王三娘那裏,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那王寡婦也是站在人群之中的,嚇得渾身哆嗦,嘴裏呼喊道:“大姑娘,您到底在哪裏呢,怎生還不出來啊。小婦人自打二位進門便細心招待,您,您莫要害我啊。”
這些村民平日關係也都是不錯的,見三娘嚇得這般,心裏也知道必然是住到她家裏了。都四下裏幫忙尋找,嘴裏喚著“夫人就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