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人,如今是她立誓要殺的。
“看來是不用自我介紹了。”木兮笑著又坐了回去,舉止輕慢,顯然並不將衛望濘放在眼中。
衛望濘淡淡一笑,這傲慢無禮的性子,果然還是沒有變,這也是她當初為什麽將千金閣交給木暖而沒有交給木兮的原因。
“木兮姑娘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衛望濘問。
“那我就不跟齊夫人兜圈子,大家都是爽快人,我就明白地說了。”木兮說道,“我希望齊夫人能夠將皇後娘娘的手鐲交給我。”
衛望濘抬起手腕,輕輕地轉動著手鐲,“這登門搶東西的方式,我還是第一次見。”
“齊夫人,皇上有意重建女兵營,這手鐲的用處相信你也清楚,我不過是想要給過去的同僚一個體麵的前程,這東西放在齊夫人這裏,不過是首飾般的作用,相信皇後娘娘也是不願意見到的。”木兮說得冠冕堂皇。
“就算是沒有用處,我看著也喜歡,憑什麽給你?”衛望濘冷笑著問,“皇後若是不願意看到,她就不會將手鐲給我,而是交給你了。”
木兮的臉色一沉,“齊夫人怕是還不清楚如今的局勢,鎮國公的靈柩已經到了城外,你手中拿著這種招禍的東西,對你齊家沒有好處,還不如交給我,日後我可以保你們齊家上下平安。”
“你放肆!”一旁的三冬怒喝道。
“閉嘴!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喝我。”木兮對著三冬嗬斥道。
“有勞木兮姑娘了,我們齊家上下的平安,還不需要一個外人擔心。”衛望濘壓住心口的怒火,她要克製著對木兮的憤怒,不能在這時候打草驚蛇,“看來我們沒什麽可說的,白芷,送客。”
“齊夫人!”木兮沒想到衛望濘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敢得罪她,難不成她以為齊墨遠還能活過來給她撐腰嗎?
如今局勢越來越明朗,閩王登基是遲早的事,京都城多少人都上趕著巴結她,衛望濘一個新寡,哪來的底氣跟她作對。
衛望濘寒著臉,“滾!”
木兮氣笑了,“齊夫人,來日方長,我們山水有相逢。”
看著木兮怒火匆匆地離開,衛望濘摸著手中的手鐲,看來京都城還是有女兵投靠木兮,不然那木兮不會這麽快知道她擁有這個手鐲。
“夫人,那女子太囂張了。”白芷氣呼呼地說。
三冬低聲道,“她怎麽變成這樣了。”
衛望濘淡聲說,“木兮的性子本來就這樣,以前有人壓得住她,如今她以為國公爺和皇後娘娘都死了,再沒有可以害怕的。”
閩王能夠找到木兮,將她招攬入麾下,想來是很了解木兮的性子了。
入夜,齊家燈火漸暗,衛望濘帶著三冬離開院子,在夜色中來到城門。
素秋帶著女兵早已經在這裏接應她們。
“姑娘,城門的禁衛已經換了,如今城門沒有鎖,我們走。”素秋穿著夜行衣,手裏拿著長劍,準備護著衛望濘離開京都城。
“城外的馬車也都準備好了。”九夏說道。
衛望濘低聲問,“今日木兮來找我,說國公爺的靈柩已經到城外,可是真的?”
素秋和九夏對視一眼,“姑娘,護送靈柩的禁衛兵……明早應該才到京都城。”
“我知道了。”衛望濘點了點頭,她有瞬間想要放棄離開,可她仍然堅定相信齊墨遠不會死,他肯定在外麵哪個地方等著救她們的。
“姑娘,時間差不多了,快走吧。”素秋催促著。
衛望濘知道自己不能再等,必須盡快離開。
“走。”衛望濘咬了咬牙,隻能離開京都城,一切才有轉圜的機會。
“深更半夜的,齊夫人想去哪裏?”衛望濘才剛靠近城門,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她們身後出現。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火把的光亮將周圍都照亮了。
衛望濘回過頭,她們已經被包圍,木兮身穿盔甲站在後麵,正得意嘲諷地看著她。
“木兮?”素秋詫異地看著周圍,發現包圍她們的竟都是往日同僚,她握緊手中的劍站到衛望濘的身前,“姑娘是皇後的妹妹,令牌在她手中,你們不能背叛皇後。”
“皇後娘娘在解散女兵軍營的時候,便不再是本將的主子,談何背叛?”木兮麵無表情地說道,“閩王有令,任何人都不能離開京都城,齊夫人這是要違抗命令嗎?”
衛望濘默默地看了這些穿著有閩王標誌盔甲的女兵,這些人是齊墨遠一手訓練出來的,如今卻投靠另外的陣營,甚至還曾經在望月穀埋伏曾經的同僚。
“你左一個閩王,又一個閩王,還真的是忠心耿耿。”衛望濘知道今晚怕是離開不了京都城,木兮會知道她今晚出現在這裏,顯然是有人去告密。
“閩王對我有恩,我忠心閩王又有什麽問題。”木兮冷笑反問。
衛望濘冷冷地說,“國公爺對你沒有恩情嗎?皇後對你沒有恩情嗎?你們姐妹當初差點被賣入青樓,是誰救了你們?你這一身帶兵打仗的本領,又是誰教你的?”
木兮的臉色一變,她和木暖曾經受過的磨難,除了齊意寧和齊墨遠,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衛望濘是怎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