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如她所言,每次回來帶的銀子都夠她們一個月開銷了。

顧淺枝換上火紅大燈帽長袍,燈帽遮住她大半張臉,隻看到那漂亮的紅唇,她走到門前便停下腳步:“告訴宴兒晚上不用等我吃飯了,把烤肉留著就行!”,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紫雀一人看著,兩眼淚汪汪,小姐對小公子還真是放養,兩人關係好的時候一口一個娘親,一口一個宴兒,關係不好了,直接鬧絕交,而她夾在中間無比的無奈,還頭一次見自家小姐這樣養兒子的。

即使小公子到了啟蒙的時候,小姐也是老樣子,根本不像兩個母子,倒像是一對冤家。

不過,他們三人都過得很快樂,但這快樂很快便被打破。

——

人是早上走的,晚上月亮高掛才回來,在要進院子時,一身紅衣頭戴燈帽的人便意識到了不對勁,眉眼冷了下來,將門給推開。

視線往院子一掃,定在幾人坐著的亭子上,帶頭是個清秀的女子,穿著一身青色廣繡流仙裙,目光往上掃,定格在女子的臉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紫雀護住的小人見到顧淺枝的那一刻,飛奔了過去一把跳到她懷裏,指著裏麵含笑的女人道“娘親,這大嬸是誰啊!!?”

“噗嗤!”顧淺枝一個沒忍住就噴笑一聲,小手掛了掛他的小鼻子道:“宴兒,娘親說過多少次,當著別人的麵別瞎說大實話!!”

顧辭宴揚起可愛的小臉,呢喃道:“難道叫年輕了?”

將兩人的話聽在耳中的人臉色一僵,差點沒繃住,視線還在停留在顧淺枝身上,不是別人,正是端王口中的柔兒,那個陪他長大的竹馬。

顧淺枝早就將端王之前的事當做睡前故事講給顧辭宴聽,一講就是三年,小家夥也知道亭子的人是他家娘親不喜歡的,才故意那麼說。

葉歡柔穩了穩臉上的神色,半晌道:“你是姐姐?”她有些不確定,因為眼前的女子她看不清容貌,跟那個三百斤的胖子毫不沾邊,故此那麼一問。

顧辭宴搶在她話前接話道:“什麼姐姐,你都一把年紀了,怎麼還亂喊,我都替你臊得慌!”衝著她做了個鬼臉。

葉歡柔手猛的握緊,指著顧淺枝懷裏的人怒道:“你!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真是一點教養都沒有,粗鄙不堪!”,她剛來就被懟得無話可說,都快被氣死了。

顧淺枝並未看她一眼,而是將懷中的人放下,略有語重心長道:“她就是娘親經常跟你說的那人啊,宴兒忘了?”

顧辭宴表示他才沒忘,隻是陪大嬸演戲罷了,見娘親提醒他,才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我那爹的外室啊!”話剛說完,杯子猛的被人摔碎,葉歡柔臉色陰鷙指著顧辭宴道:“孽種!你說什麼!”

上去就要抓顧辭宴,被一旁的顧淺枝一腳踹翻在地,居高臨下看著她語氣冷了下來:“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說這話!”

一旁的婆子都慌了趕緊跑上去攙扶,看著顧淺枝的目光好像淬了毒一般:“顧淺枝,你敢這樣對側妃娘娘!她明日就要跟王爺成婚,若被王爺知道他是不會饒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