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淺枝臉立即垮了下來,真是搞不懂,明明就很在意襲禦司的人,為什麼老端著,就算是太子也不用時刻隱藏自己的情緒吧!這樣得多累。
見他也不想多說,顧淺枝趕緊揮手趕人:“行了 ,真是個怪人!對了,看好你的傻兒子,別出去惹事,若是被抓來威脅我,可別怪社會人的殘忍啊!”
尹溯離握著的手一抖,眼中閃過異色:“你說什麼!”,顧淺枝並未聽出什麼來,自己躺了回去,閉著眼道:“我說別太廢!”
轉過身閉目養神了,肩頭的箭已經被拔下,可傷口還疼,實在不想多費精神。
站著的人聲音哽在喉嚨裏,靜靜看著她,收了聲抬腳走了出去。
剛一走,本還在睡的人就坐了起來,還不等她掀開被子下床,門就被推開,來人見她的動作,嚇得趕緊上去阻止:“哎喲!太子妃,您傷太重,不能下床啊!有什麼事盡管吩咐草民就是了!”
見她要跪下,床上的人立即製止:“等等!大娘,我現在隻是一個潛逃犯不是什麼太子妃,你也不用一見我就要行禮,若被人知道這裏可能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大娘這才汗顏起身。
開口道:“是草民失言,考慮不周!”,見她神色緊張,顧淺枝對她露出一絲笑意道:“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大娘的救命之恩呢,如何稱呼您!”
大娘聞言,將藥端了過去,笑了兩聲道:“太......小姐不必掛心,也是小姐有恩於我們,若比嫌棄可以叫我三娘!街坊鄰居都喜歡這麼叫,也習慣了這稱呼。”
顧淺枝點頭,將藥一口咽下,見此三娘的手一抖:“小姐,小心苦,這裏有蜜餞!”,見此,顧淺枝阻止了她的動作:“不至於喝不了這苦藥!”
看她喝藥都能麵不改色,三娘將碗接過,呢喃道:“我們家阿雙丫頭經常生病,卻喝不得這苦藥,每次喝之前都要給她吃個蜜餞,我們家沒錢買,老爺子就會到雲浮山上摘些蜜棗回來曬幹哄她,沒想到小姐一點都不怕苦!”
顧淺枝看著她,心中莫名的一暖,不由想起顧辭宴這淘氣包,也是個不愛喝苦藥的。
隨即意識到她口中的話,心下一急開口問道:“三娘剛剛說什麼?”,正要起身的人身子一頓,有些無措的看向她,笑道:“小姐居然不怕苦.....”
顧淺枝搖頭道:“不對,上一句!”,聞言,三娘思索了半晌道:“上一句?哦~,就是老爺子經常會去雲浮山上摘蜜棗!”
顧淺枝神情一頓,開口道:“雲浮山可是京城北邊的那座大山頭!”,三娘見她有些著急,放下了手中的碗坐了下來,心不由的跟著緊張起來。
三娘道:“是......是啊!”,顧淺枝心下一喜,興奮道:“那三叔昨天可有去?”
聞言,剛坐下的人想也不想開口道:“如今正處於冬季,山上蜜棗正盛,老爺子每天都會一大早去搶在別家前麵摘,有什麼問題嘛?”
顧淺枝心下一喜,心中抱著一絲希望,眼睛頓時閃著閃閃的亮光,開口道:“不知,我能不能見一下三叔,我有些話想問問他!”
三娘聞言,並沒多大的意見,溫和笑道:“當然了,小姐等著,我這就去叫他!”說是去叫,可未起身,而是衝著外麵喊道:“老爺子!老爺子?快過來一趟!”
震得顧淺枝耳膜有些生疼,但並不影響,不一會兒,門口就跑進來一個微佝僂著身子的男人,年紀看上去要大很多,胸前圍著圍裙,手拿鏟子,滿頭大汗。伸手隨便擦了擦,疑惑道:“太子妃可是餓了?別急,還有一個菜馬上就好了!”
顧淺枝看著他的模樣,有些觸動,眼前這模樣,讓她想起裏一個人,一個打從記憶裏刻著的身影,見他要走,才回神趕忙叫住他:“三叔!我有些話想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