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殺一個人魔?”
布悲風的投名狀剛出口,拿著蠟燭的女子神色驟然冷冽,袖中刺出一條細長的鐵線,燭光下並不明顯,但卻輕鬆的洞穿了桌子。
“再敢胡言亂語,老娘絞了你的舌頭!”
女子或許以為自己的恐嚇十分嚇人,但在布悲風麵前,就好像是牙都沒有長齊的小奶貓在咆哮,左手兩指並作劍指,壓在那穿過洞的鐵線上,目光直直盯著柳千變,他笑著說道:
“九天十地,十九人魔的名號聽著雖然霸道,但父子、兄弟之間尚有嫌隙,難道無影人魔和其他十八人就能好得穿一條褲子?”
柳千變神色一動,“你是想給我交一份投名狀?”
“幫裏有幫裏的規矩,我初來乍到並不知曉,總得有老人幫扶著,這路才能更順暢,前輩覺得如何?”
布悲風氣定神閑,嘴角帶著微笑,兩指猶如鐵鉗一般牢牢鎖在鐵線上,任由那女子使出渾身解數,牙縫間都擠出了哼哼聲,也愣是沒有半點出來的跡象,整張俏臉都憋得通紅,“哼哧哼哧”的呼吸聲讓人浮想聯翩。
柳千變凝眉深思,但隻是一念之間,眉頭便舒展開來,麵上揚起清淡笑意,手掌輕輕放在桌上,那被他掐滅的火燭忽地染起,燭火躍動的刹那,被布悲風兩指壓著的鐵線崩斷,那侍女陡然失力,蹦蹦蹦向後連踏三步,每一腳都深深的踩在了地裏,留下一枚深達兩寸的腳印。
“我知道你很急,但不妨等上一等,這金風莊是個好莊子,可惜買下他的人不夠聰明,居然敢挑釁權力幫,唉,院子髒了,就得洗洗。”
柳千變的聲音依舊溫和,他的目光不再看向布悲風,而是落在了雙眼中閃爍著惶恐,但依舊強撐著煞白的臉蛋的阿朱身上。
“你的易容天賦不錯,可惜師承太次,你告訴我他是誰,若是有機會的話,我會殺了他!一塊上好的璞玉經他雕琢卻成了這般模樣,當真令人惋惜。”
阿朱身子緊繃著,以往充滿了靈動狡黠的眼眸裏此刻滿是打轉的淚水,她沙啞著聲音回道:“我沒有師父……這位前輩,我家公子隻是想和權力幫合作,燕子塢……”
“誒——”
柳千變抬手阻止了阿朱繼續說下去,細長的眼眸裏帶著冰冷的笑意,聲音也冷了下來:“合作?身份對等的人才叫合作,你家公子是哪裏來的阿貓阿狗,也配和我們權力幫談合作?”
“你是個聰明的丫頭,可這世上永遠不缺聰明的人,你我恰逢其會那便是緣分,別讓你我的緣分被這種小事消耗掉了。”
“來,這是我的一份易容心得,你好好學,等日後有緣再見,你若是學全了,那我便收你做弟子。”
阿朱急得哭了出來。
但另一個“阿朱”已經扭著腰肢走了進來,左手提著被綁成大黑耗子的易繼風,右手則是托著托盤,上麵擺著被紅布蓋起的人頭。
“主人,慕容複已伏誅,這人也是個過來湊熱鬧的,該如何處置?”
柳千變擺臂一揮,寬大的袖子蕩出一股微風,略過布悲風的肩頭掀開了紅布,那擺著的赫然是慕容複死不瞑目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