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麵頗有些無聊。
薑雪寧沒有因為身份特殊而沒有作畫，她還是坐在下麵，瞧著薑雪蕙和沈芷衣動作親密。
沈芷衣是阿蕙的好朋友，前世便是如此，沈芷衣對阿蕙頗為縱容，她之前頗為厭惡薑雪蕙，沈芷衣便肆意針對她。
她本以為公主喜怒無常，可後來才知曉原不是如此。
沈芷衣這人單純，是一位不分好壞的性子，若說善良，可她身為公主，肆意懲罰下人，脾氣刁蠻任性，不像是個善良模樣。
可若說惡，卻實在是算不上，那般縱容阿姐，甚至連阿姐都頗為喜歡她，應當不是個壞人。
隻是言辭頗為刁鑽了些。
“你那妹妹莫不是癡呆了？怎麼直直瞧著你？”
沈芷衣拉著薑雪蕙坐在主座上。
薑府小姐坐主坐實在是於理不合，卻挨不住公主強求。
少女乖巧的坐在她身邊剝葡萄。
蔥白的指尖沾了汁水，剝了那青綠色的葡萄皮，捏起那葡萄果肉喂給沈芷衣吃，少女尊貴，絲毫都不覺得這般有什麼異樣。
吞了葡萄察覺到那薑雪寧眼神，輕嘖了一聲，有些不滿她的眼神。
含糊不清的詢問正在剝葡萄的阿蕙。
“看我？”
薑雪蕙聞言抬眸看向了她。
兩人目光在空中對上，少女不自覺的露出柔軟的笑意，像是兔子般蠢笨卻帶著明晃晃的示好。
她微微捏緊手毛筆，心下吃昧的厲害，抿了抿唇不去看她，低下頭在紙上寫寫畫畫。
“這不是挺好的呀？在那畫著呢……”
薑雪蕙沒察覺到她的好妹妹心下吃了醋，還有些高興的看著薑雪寧上進了。
沈芷衣卻看的明白，她並不點明，她早已清楚，薑雪蕙是個遲鈍的，若是不和她說清，怕是一輩子也察覺不到。
她又吃了一顆葡萄，微微眯起眼睛，隻覺得這顆葡萄比剛剛的那些還要甜上一些了，她瞧著薑雪蕙麵龐，眼神含笑，一口咬下，甜美多汁。
甜到了心裏。
薑雪蕙剝著葡萄，眉眼認真極了，她絲毫都不覺得自己身為閨閣小姐做這種事，讓人羞辱，她隻是覺得給朋友剝個葡萄再正常不過了。
她剝一個沈芷衣吃一個，倒是融洽。
……
沈玠和燕臨站在遠處瞧著。
少年捏著竹扇輕嘖了一聲，看著這般活色生香的場麵，禁不住的發出讚歎。
“芷衣還真是會享受……”
沒有得到燕臨的回答，沈玠看了過去，卻發現他那脾氣素來桀驁不馴的摯友，此時看著薑雪蕙和沈芷衣兩人的動作，竟是直了眼。
他微微沉默，忽然哀嚎一聲。
“燕兄，你不會看上芷衣了吧？她脾氣那般火爆，你……”
他的話沒有說完，便被燕臨打斷，他狠狠地的瞪了沈玠一眼，耳尖微紅，他惡狠狠的對他說道。
“休要胡說，我心裏隻有寧寧一人！”
少年語氣堅定，似乎是在告訴沈玠，又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
他有些暗恨的咬牙，他常年習武，眼神比沈玠要好上不少，他能看清的地方，燕臨也能看清，甚至，不該看清的，他也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