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下來，又覺得心有虧欠。
心裏騰升幾分戾氣，那道士當真是個廢物，這荒誕之夢到底還是能結束。
……
“你不是妖物，為何夜夜在我夢中出現？”
少年回過神來，不自覺輕聲呢喃，薑雪蕙不曾聽清，她便又喚了他一聲。
“世子？燕世子？”
燕臨回過神來，眼前少女如夢中一般模樣，許久未曾好好休息過的少年，不由得再次愣神。
說來可笑。
他已經很久未曾睡過一場好覺了。
每每闔眸，少女眉眼含情的模樣便不受控製地躍入眼前，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
自此不敢再進入夢中，無顏麵對薑雪寧，亦不敢進入夢中瞧那兩人恩愛情麵。
直至將自己糟蹋成這般模樣，這才無可奈何，來尋了少女，試圖找到解決之法。
可看到少女，那一直壓抑著的感情便如山焰爆發，徹底發泄，壓抑不住半分。
竭力控製，這才堪堪冷靜下來。
隻覺眼前這人異常古怪。
“燕世子？可是身體不適？”
少女瞧他麵色蒼白，身形微晃，到底還是心軟，朝他靠近了些，本想攙扶一二。
啪——
她伸出的手被少年毫不留情的拍掉，聲音清脆至極。
兩人皆連頓住了動作，燕臨微微無措，本想和少女道歉。
卻觸及到少女帶著厭惡和些許恐懼的眸子而停下動作。
少年呼吸微窒，這才驚覺自己做了什麼。
手背上是火辣辣的疼，少女壓下眼眶中因為疼痛而反射性溢出的淚意，隻覺自己的好心喂了狗。
燕臨心有不合便這般毫不留情，若是生了氣，能做出什麼，她亦是不知。
可心中怨氣實在難以控製，即便已經勸說自己冷靜。
可脫口而出，話裏仍不免夾雜了幾分埋怨和刺意。
“阿蕙瞧著世子爺麵色蒼白，腳步虛浮，恐您受傷，這才像攙扶一把，斷無傷人之心，若世子爺無事，阿蕙便退了”
少女語句頗快，一番話下來，燕臨還未曾反應過來其中意思，薑雪蕙便轉身離開。
“薑雪蕙！”
少年在身後急忙喚道。
薑雪蕙裝聽不見，腳下飛快，隻想未來與少年再不碰麵才好。
瞧著薑雪蕙身影匆忙離開，少年本就因為缺乏睡眠而有些頭疼欲裂的太陽穴，眼下更是脹痛難忍。
心尖煩躁，卻不知如何發泄。
少年向來挺直的腰板，如今像是泄了氣般彎了下來。
……
薑雪蕙並不知少年心下想法。
她本就被京城這水土養的嫩，平日裏磕了碰了便能青紫一片。
眼下被那少年不留情的一拍，不過一會，手背便紅腫一片，光是看著便頗有些猙獰駭人。
火辣辣的疼。
“呀！阿蕙姐姐，你這是怎麼了？”
周寶櫻手裏捏著幾片桃片糕，嘴裏還塞著一片，走進來便瞧見那素日溫柔乖巧的少女正坐在床邊，細細的吹著手背。
她仔細看過去，這才發現少女的手背已經紅腫一片，瞧著實在是惹人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