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語氣雖然顫抖,卻說的很是果決,顯然是不打算猶豫了。
沈芷衣縱容她,雖然心有不舍,卻還是點頭任由少女離開。
薑雪蕙走的時候單獨把薑雪寧喊出去說話。
她沒有說謝危親她之事,隻說謝危知曉她和燕臨以及逆黨一事,讓她在宮內多加小心。
薑雪蕙細細交代著,唯恐她在她不在公裏的這段時間裏,受了委屈。
這謝危是個心狠的,眼下她也算是看出來了。
若是趁著她不在,對薑雪寧下手該如何。
她實在是放心不下,索性便想帶著薑雪寧一同出宮去。
卻被她攔住。
少女眉眼淡了下來,少了幾分魅,多了幾分利。
“阿姐,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謝先生不會為難我的,你自己回府便好了……”
看著少女被親的到現在都沒有恢複的唇瓣,薑雪寧心下怒火更甚。
聽著薑雪蕙的話,她約莫也是猜到那人是誰了,她不安的捏著薑雪蕙的手指,試圖驅趕心中恐懼。
薑雪蕙的指尖都被她摸得有些紅了。
心下恨意如滔天巨浪,思緒卻愈發清晰。
她不斷的安撫著自己,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任何都是來得及的,隻要薑雪蕙還活著就一切都來得及。
……
薑雪蕙離開了。
路上還有希望忐忑,唯恐他使用權力將她攔下來,不允許她出宮門去。
直到回了薑府,少女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她突然的回府讓孟氏有些意外,可看到少女白皙嬌嫩的手如今指尖破了皮,手背上還有那明晃晃的貓抓痕。
她心下一驚,急忙讓聽雨給她清洗了去,然後細細包紮好。
等到事情都辦好了,她這才想起來問她怎麼突然回來了。
少女苦笑了一聲,遮去謝危之事,隻說自己受了驚,被貓狠狠的抓了一爪子,疼的厲害。
孟氏心疼壞了,便不再問,隻說讓她好好在家裏休息,等把身體養好了再去也不遲。
薑雪蕙應了下來。
躺在床上,卻如何也睡不著,索性想起今日午時聽到的話。
沈琅素來對逆黨格外的看重,在逆黨一事上也素來不手軟。
燕臨雖然性子紈絝浪蕩了些,卻也勉強算是個能文善武的少年,且這勇毅侯府的燕牧素來性子執拗,為人正直,實在不像是個勾結逆黨之臣。
而阿寧明明有了前世記憶,眼下卻仍然肯和燕臨交好,便更能說明勇毅侯府之無辜。
可既然如此,便是汙蔑。
而誰,又有膽子汙蔑勇毅侯府呢?
燕牧手裏素來執掌兵權,旗下的燕家軍更是手無敗仗,可謂是出彩異常。
誰能,又有誰敢,將這莫大髒水扣在這勇毅侯府的頭上呢?
答案在腦海中浮現,少女輕輕蜷縮指尖,心下苦笑。
阿寧,還真是給我惹出一個不小的亂子來。
少女素來對權勢變化敏感,不過憑借謝危短短幾句言語,再加上對薑雪寧的熟悉,不過瞬間便已經將真相推測出個七七八八。
薑雪蕙坐起身來,赤腳走在狐裘軟毯上,眉眼一片清明之色。
她捏出紙張,抬筆似要在上麵落字,下筆時卻覺得不妥。
少女扔了筆,坐在凳子上。
“謝危,那你呢,你在這個局裏麵,又扮演著一場什麼角色呢?”
是好是壞,是善是惡……
少女不清,她呼吸淺了下來,意識模糊間。
阿寧,這一場權勢之中,我未必能護的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