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麵色蒼白,滿臉虛汗的躺在床上,大概是被他的話笑到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隨即又垂下眸子,顫抖的聲音。
像是已經害怕到了極點,卻還是要自證清白的,顫顫巍巍的解釋著自己的無辜。
她躺在床上,素來柔順的發絲,眼下因為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而黏成一縷縷的糊在臉上。
少女柔弱的扯著沈琅的袖子,眼眶霎時紅了下來,眼淚要掉不掉的掛在睫毛上,他咬著唇似乎有萬千無辜,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隻是那眼淚到底還是禁不住的落了下來,她輕聲啜泣,像是被暴雨打濕的玉蘭花一般。
男子的心更是軟了一片。
他蒼白修長的指尖細細擦去了少女眼尾的淚水,無聲的看著她。
沈琅自然知道他是在作戲,可是看到少女那眼尾簌簌落下的淚水,卻到底還是內心化成了一片。
他永遠也抵抗不了薑雪蕙。
他明明知道少女是在利用他,卻還是心甘情願的任由他自己成為少女手中的一把刀,然後對準了自己的生母。
“皇上,你莫要聽她胡說。”
太後慌亂的想要解釋,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人打斷。
“她沒有胡說,母後是兒臣喜歡薑姑娘,可她心非所屬,並未同兒成在一起,您又何苦這般冤枉她?”
少年大步進來,瞧見躺在床上淺色衣裙上染了鮮血的少女心疼極了,他在門口就已經聽到了他的母後是如何冤枉薑雪蕙的了。
本想著給母後留一個情麵,卻不曾想他竟然這般狠辣,明知少女無辜,卻還是要試圖在她的身上潑髒水。
哪怕溫潤如少年,也到底還是看不下去自己的愛人,任由自己的母親這般侮辱,他沒能忍住的站了出來,替薑雪蕙說話。
看到自己要找的兩個人都已經來臨了之後,少女這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薛太後如何也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斷然不會想到早在之前少女便已經布局好了,隻等待她的到來。
或許她召她過來,也都是鑽了少女的圈套,說不定早在他派人去喊薑雪蕙的時候,少女便已經做好了後路,派人去將沈琅和沈玠喊過來。
隻是到底還是她太過於輕視了少女,本以為她隻是仗著沈玠的寵愛這才這般的肆無忌憚,可眼下看來確實好像不是這樣。
原來不僅僅是沈玠,還有沈琅都被這個小賤人迷惑了去。
怪不得她這般肆無忌憚,甚至隻身一人麵色毫不慌張的來了她的泰安殿,原來是已經早就做好了準備。
薛太後氣的兩手顫抖,狠狠的攥住了身旁薛姝的胳膊,少女被她掐的疼了,麵色慘白,似乎想要尖叫,卻又忍了下來,抿著唇。
少女被男子護在身後,躺在床上,大概是察覺到了薛太後的怨恨的目光,她微微側過頭,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視角上,勾起了柔軟的櫻唇,對著兩人露出了如剛才一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