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鬧這一遭圖什麼(1 / 2)

周離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瘋話,驚詫之下回頭看他,眼見季澤嶽正緩緩起身,越過屋頂的橫檔,似乎生生要做一回箭靶。

“你瘋了?回來!”周離抬手想拉他,但院子裏箭矢齊發,她抬腳擊碎橫檔,看著瓦礫衝著那些持箭者砸過去。

季澤嶽拿出一把骨笛左右揮動,從容擋開飛來的箭矢,順手抽出腰間的彎刀丟給周離,隨口說道:“自己小心。”

兩人應對之間稍顯吃力,而屋頂已有府兵悄然爬上來,手持利刃砍向二人。這樣一來院子裏的弓箭手反而投鼠忌器,讓他們輕鬆了不少。

“姚將軍。”姚征不知什麼時候也出現屋頂,周離對著眼前的人喊道,“在下今日前來······”

姚征並不等她說完,持劍利落的向她揮過來,周離隻一把彎刀,又怕傷人不敢出全力,被逼的步步後退。

突然,季澤嶽揚起那把骨笛,衝著姚征的劍刃砍下。

周離震驚的看著斷成兩半的骨笛,從屋頂滑落下去,拿骨笛當劍使,這人今晚是得了什麼瘋病?

“刀給我。”季澤嶽掠過周離的眼神,接過彎刀轉而衝錢逸飛過去,姚征立刻飛身而下,揮劍去攔。那些府兵立刻慌亂,齊齊向錢逸看過去。

季澤嶽抓起周離的手腕,從屋後越過高牆,很快離開了錢逸府。

河麵上平靜無波燈影綽綽,上元夜的璀璨與熱鬧從坊間市集蔓延到了安京河。大大小小的花船飄在河麵上,載著一群共度良宵的人群,岸邊都能聽到那裏傳出的絲竹管樂聲,偶爾還能看到身姿曼妙的歌姬。

相比之下,有一艘船就顯得格格不入。周離坐在船頭,看著季澤嶽擺弄兩隻船槳。

從錢逸府出來,兩人早已丟了假麵,季澤嶽擔心錢逸派人巡查,租了條船,準備先躲在水麵上看看動靜。

周離手撐著下頜,眼神跟看戲似的,小船搖來晃去,半分也沒劃出去。

船家在岸上張了張嘴,又彎下腰去,想笑不能笑,臉憋的通紅。

周離擔心再看下去,岸上看戲的就不止船家了,走過去手一伸:“我來。”

季澤嶽一個七尺男兒,剛剛才大展拳腳了一番,現在倒搞不定兩隻槳。就這麼認輸有點跌份,他嘴硬著:“我再試試······”

“你想笑死他?”周離抬了抬頭,示意他看岸邊忍笑的船家。

季澤嶽看過去,那人正彎腰低著頭,看不清笑沒笑。他不死心的問道:“船家你怎麼了?”

船家聲音都啞了,“啊?公子,我是······肚子又不舒服,您劃船小心著點。”說完忍不住咳了好幾聲,明顯憋笑給憋的。

周離從小在江下長大,一槳劃過去,船能漂出去好遠。很快就看不清岸上的船塢了,河麵上還有沿河遊賞的花船,他們這樣的小船飄過去,絲毫不會引人注意。

滑到河麵正中,周離不再搖槳,小船慢慢悠悠的順流而下。周圍隱約有花船上的笙簫之音傳來,月光印在河麵上,清冷異常。兩個人沉默了半天,眼前這樣的光景,實在不適宜再問錢逸府的事。

周離攏了攏自己的氅衣,起身進了船篷。

“今夜倒是什麼都不想問?”季澤嶽沒進來,就站在外麵問道。

“想來問了你也不會說,何必自討沒趣。”周離回道,船篷裏有個小小的炭爐,把那一方小空間薰的很暖和,她把手攏在上麵。

季澤嶽在船篷外坐下來,很多事周離問了他不一定能說,但人家不問了,自己那點心思反而被吊起來。

“那換我來問,你為什麼去找錢逸?”季澤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