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已經中毒了(1 / 2)

王俞府,周離正躺在床上將睡未睡。

午後錢瑤來了,嘰嘰喳喳說了半天,周離耐著性子聽她說上元夜的“奇遇”,好不容易把人送走,才回床上躺著。

她還沒有拆穿襄月,隻是一直留意她的動靜。這姑娘似乎自己察覺了什麼,看起來總是心事重重,但夜裏也不見她出去,反而服侍起居一切如常,倒讓周離放鬆了不少。

床鋪之上格外綿軟,周離很快就有了睡意。恍惚之間看到襄月進來,把一壺茶放在小炭爐上,又抬頭朝她望了一眼,張了張口,像是想說什麼,卻又轉過身出去了。

她還不知道齊鈞命人投毒的事,隻當這場風寒來勢洶洶。除了那次去見鍾潮再沒有出過門,休養大半個月,如今病去如抽絲,身心懶怠,她把頭埋在被窩裏,沉沉睡去。

季澤嶽趕到的時候,周離正蜷縮著身子,兩隻手扣在額頭,輕輕顫抖著。他心裏一緊,將人扶起來抱在懷裏,才看到周離臉色蒼白,嘴唇發黑,顯然是已經中毒了。

旁邊的桌子上放著一杯茶,他抬手探了探,還帶著溫度。季澤嶽眸色深了幾分,他還是來晚了。

外麵天尚未黑,此時帶人出去,太過顯眼。正猶豫間,有一侍女跑進來,看到抱著周離的季澤嶽,呆愣在那裏。季澤嶽盯著她,問道:“新月?”

新月被那銳利的目光封印在原地,還沒反應過來,季澤嶽衝她吼道:“去請劉同大夫來,你家小姐中毒了,還不快去!”

新月瞪大了眼睛,小姐中毒了?她都忘了問眼前的人是誰,跑過來看到周離昏迷的樣子,緊張的點點頭,轉身跑了出去。

斜陽透過窗戶照進來,卻沒有給周離任何溫度。她好像冷透了,顫抖著紮在季澤嶽懷裏,臉貼著他的胸膛,似乎在囈語著什麼。季澤嶽坐在床頭,抓起被子蓋在她身上,雙臂緊緊擁著她。

可就算這樣了,周離依然瑟縮著發抖,臉抵在季澤嶽胸口,閉著眼睛說冷。季澤嶽放她躺下去,去外間把炭爐搬了進來,抬眼看到了前院湧進來的幾個人。

他一拳砸在門框上,臉上騰起一股殺氣。那些人愣了愣,不知道這人從何而來,驚恐的站在原地。王俞卻隻掃了他一眼,側身直接走進了裏間。

季澤嶽跟過去,咬牙說道:“早知你照顧不好她,我就不該讓她留在你這裏。”

王俞仿佛沒聽到一般,坐在床頭看著周離額頭的汗珠,撫袖沾了去,給她掖了掖被角。緊皺著眉頭說道:“劉同馬上就來了,別怕。”

像是說給周離,但周離毫無反應,季澤嶽依舊瞪著他。

後邊跟來的那幾個人麵麵相覷,這才發現這位不速之客跟自己主子的關係似乎非同一般。他們安分在外間候著,繃著眼往裏瞧。

王俞走出去吩咐人進去伺候,又叫薛浩去請鍾潮來。周離的樣子明顯是又中毒了,而且相比上次更加嚴重,還是讓鍾潮來更加穩妥些,他畢竟是歐陽月的弟子。

安排好一切他才鬆下勁兒來,額頭抵著手背癱坐在窗前。

這幾日他在兵部忙的團團轉,洛州糧倉的案子步步查下去,有不少人淪陷其中。有些人作為齊鈞的心腹,連他都沒想到。齊鈞甚至將手伸到了戶部,兩邊配合著調糧神不知鬼不覺。

他以前為齊鈞辦事謹小慎微,但還是被大理寺查到些蛛絲馬跡,好在他之前為郭通升遷送了不少功勞,有些事是擺在明麵上的,有些事他如今主理兵部,費點心思也能化解。

這時候他才反應過來,洛州糧倉事發那日,他在朝堂上奏,自以為是支持老太傅,實際上是太傅保全了他,若是他人主理兵部,他當初為齊鈞做的事,難免不會被人翻出來興風作浪。

今日好不容易處理的有點眉目了,他早早回來準備歇歇,沒想到一進門就撞上新月,於是又提著精神趕來後院,看到不省人事的周離,一顆心又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