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身份確實不一般,他懷中的那枚金魚符亮出來,門口那些守衛也隻敢俯身行禮。周離帶著人,連一句話也不用說,大大方方的離開了齊府。
黑暗中有人立在齊府對麵的樹下,看著周離一行人出來,眼中的警惕變成了不可思議。他嘴角一彎,撥動了兩下拇指上的扳指,轉身走進了夜色。離居新修的院牆看著很結實,原本周離把那山直接當後花園了,從屋後想上就上。鍾潮這次也不管她要不要上山,直接砌了高高一麵牆,把後麵的山給隔開了。
周離在書閣待的久了,就想往山上去。走到屋後,才反應過來這裏被封死了,盯著這麵高高的院牆哭笑不得。
新月正在給花盆翻土,看了看周離的背影問道:“小姐可是想上山嗎?”
周離轉身走過來,看著她把花盆一一擺在那棵桂花樹周圍。她近幾日山上比周離還勤快,每次都帶了幾株草藥,種在她那些花盆裏。
“你今日看家,不許上山了。”周離說道。
家裏沒什麼可看的,這山腳下人跡罕至,偶爾經過的還都是老實本分的農戶。新月回頭掃了眼襄月的房間,說道:“那我······今日不出去了。”
從齊鈞府帶了人回來,周離就一直冷著襄月,近身服侍的事情統統交給了新月。雖然吃飯用度依然照舊,可還是有種明顯的疏離。
周離還從來沒有這麼冷待下人,新月這幾日看在眼裏,襄月那邊捂的死死的一句話也不說,周離這邊她更是不敢勸也不敢問。
這回不讓自己跟著去山上,新月反而覺得機會來了。
周離前腳出了門,新月就趕緊湊襄月那裏去,說小姐一個上山了,讓她趕緊跟上。
西山上已經沒有雪了,隻有山溝裏能看到一股細水,埋在樹枝底下。水邊的雜草都泛著青色,這個冬季徹底過去了。
周離其實以往也沒爬到頂上去,就在屋後山腰處走走。這山跟照壁山還是差遠了,不過聊勝於無。
襄月跟周離中間隔著段路,她始終不敢靠的太近。快到半山腰了,周離停了下來,轉身說道:“出來吧。”
一陣輕輕的響動後,襄月撥開樹枝,垂著頭走了過來。
周離看不了別人對她誠惶誠恐,可襄月這幾日都是這個樣子。她輕歎口氣,說道:“你若不想說,便先回去,不用跟著我。”
齊鈞府救人那一趟太過順利,金魚符那樣的東西也不是尋常人能佩戴的,襄月顯然是還有事沒有說。這些日子她一直在等,如果襄月還不願意說,那救她父母回來,便是主仆之間最後的一點情分。
襄月走近了,撲通一聲跪下去,顫聲道:“對不起······小姐!”
“這是幹什麼?”林中的地麵又潮又濕,周離抬手想扶她起來。
“那日回來之前,我去找了劉采薇,請她幫忙······”
“劉采薇?那個歌姬劉采薇?”周離收回手,那夜之後她一直覺得襄月對自己有所隱瞞,但她竟然認識劉采薇?
“是······”襄月依然跪在地上,垂著頭說道,“我本姓劉,她是我親姐姐,隻是早年為生計所迫,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