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糖和瓜子多買點好的,再扯兩塊布,給苗苗做身新衣裳,路上小心點,早去早回。”
在吳翠蓮殷殷的叮囑下,何苗坐著顧振國的自行車,往縣城去了。
“狗子,你這個小名你們單位知道嗎?”何苗每次聽到有人喊他小名,她就想笑。
她聽到的乳名,都是豆包啊,包子,小糯米呀,叫狗子的還真不多。
“村裏人都叫這名,好養活。我前頭還有個姐姐,叫寶姐兒,不到三歲就死了,那時候我媽剛生下我,聽人說起個賴名,閻王不收,就叫狗子。”
這個時候鄉村醫療不發達,很多婦女生孩子都不去醫院,孩子的死亡率也很高,就好比何苗的後媽,生了仨活下來也就一個。
顧振國賣力的蹬著自行車,鄉間小路不好走,都是土疙瘩路,蹬的慢了反倒容易翻車。
何苗唏噓:“原來是這樣啊,那你大名顧振國誰給起的?”
“你爺爺。”顧振國說完,何苗聽著不對勁兒。
“說話就說話,你怎麼罵人呢?”
顧振國笑了:“真的是你爺爺,那年部隊來招人,還請周邊村子的老兵吃飯,何爺爺和我爺爺都去了,何爺爺知道我要報名,就給我起了這個名字,還說如今天下太平,是時候振興祖國了,就要振國。”
何苗沒想到,原來兩家還有這個淵源,也難怪何爺爺堅持要把何苗嫁給顧振國了,感情見過啊。
顧振國十六歲參軍,如今快
十年了,他又比她大七歲,算算時間,何苗那個時候正在上小學……
“我爺爺不會那個時候,就想著把我嫁給你了吧。”
顧振國得意的笑了:“那是他慧眼識珠。”
“切。”何苗很是鄙視他,“王婆賣瓜。不過,我可不願意,你心裏有別的女人,已經不幹淨了。我可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就算是單身一輩子,也不會找一個心裏沒有我的男人。”
顧振國一口氣喘不過來氣,差點被她氣死。
“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我跟月梅沒有關係,是她非要等我,我一年隻回來一回,跟她解釋不清啊。”
何苗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天底下就沒有解釋不清楚的事,就看你願意不願意了,你既不想娶她,又吊著她,就是渣男。”
顧振國腳下一滑,差點沒踩著腳蹬。
絕地反擊:“那你跟那個小白臉解釋清楚了嗎?還是你心裏還有他,所以才不願意跟我結婚的。”
何苗立馬狡辯:“胡說,那能一樣嗎?他也是個渣男,牛皮糖一樣纏著,這種人就得見一次打一次,不長記性。”
再說喜歡小白臉的又不是她,她可不給原主背鍋。
突然,顧振國騎得自行車攆上一個土疙瘩,何苗被顛了一下,差點從自行車後座摔下來,趕緊伸手抓住顧振國的腰,扯住他的皮帶。
柔軟的胳膊纏上來,隔著衣服,顧振國都能體會到那柔軟。
“抓穩了,路不好走。”
看不
見表情,聲音裏的愉悅根本不需要掩飾。
何苗抿抿嘴,哼了一聲:“你騎穩點吧,我怕待會兒把你皮帶給抓下來,到時候你可別說我對你耍流氓。”
顧振國‘噗嗤’笑了,一不小心又攆著一個土塊,顛了一下,這下何苗兩隻手抓他的皮帶,說不準還真能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