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被耳旁的熱流弄得很癢,不住往後躲閃著,他的耳廓染上滾燙的紅意,一時間連那顆紅色小痣都不再分明。他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撇開頭,咬著牙拒絕:“你不合適。”
“什麽?”
“你和我,不合適,聽懂了嗎?”徐京墨不敢太用力地呼吸,蕭諳帶著進攻意味的青竹信香實在是過於濃烈,讓他已經開始頭暈,“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想過陪我度過雨露期的幹元會是你。”
這話一出,屬實不亞於一巴掌打在蕭諳的臉上,令蕭諳一時連反駁都忘了。他眼眶發酸地站在那裏,兩手緩緩收攏,墜在袖子裏的紙塊仿佛成了一塊烙鐵,幾乎將緊貼著的那塊皮膚燙出一個洞來。
徐京墨的意思是,他甚至都不配成為一個選項。
“那我也告訴哥哥好了……在這件事上,你沒得選。”
蕭諳眸色沉沉,眉目間的溫良揭開,那是一種屬於慣常處於支配地位的上位者的殘忍,“從一開始,我也沒想過幫你度過雨露期的人,除了我還有別人。”
徐京墨被他的目光刺了一下,一種陌生的感覺讓他感到後背發涼,但很快他便回擊道:“蕭諳,很多事並不是都會按你的心意來的,哪怕你身為皇帝,也未必就能掌控我的私事。”
“為什麽你要如此拒我於千裏之外?你明知道我——”
“夠了!”
徐京墨打斷了蕭諳的話,他掙脫了蕭諳的鉗製,瞪了一眼蕭諳,眼神陰狠而銳利。他抬高聲音,控製不住地嘲諷道:
“你也知道我也是無奈才出此下策,隻為保住這條爛命,苟活下去而已。我需要的不是一個長相廝守的情人,而是一個可供我隨意掌控的保命方子、一個可以殺之棄之的東西!我是坤澤的事情,這輩子隻能跟我一起爛在棺材裏……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我隻信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敢問陛下,你願意為我獻上你的命嗎?”
蕭諳看向徐京墨,隻見他眼角微垂,緩緩露出一個笑容——那笑容不帶分毫溫度,卻充滿了危險,令蕭諳覺得後背發涼,好似被一隻美人蛇盯上,稍有不慎便會被奪去性命。
對著這般的諷刺,蕭諳沉默了許久,再開口時他聲音都是顫的:“你不信我會為你守住這個秘密?”
徐京墨輕聲回他:“時至今日,你我之間,到底還剩下幾分信任呢?”
蕭諳眼圈更紅了,他發了狠地盯著徐京墨,胸膛劇烈起伏著,終於還是忍不住從懷中取出密信摔在徐京墨身上,厲聲質問道:“說得不錯!哥哥,你總說我不相信你,可你又對我隱瞞了多少事?那個草包賀文程與情人私奔到晏城的事情,你敢說絲毫不知情嗎?”
“看來陛下已經知道了。”徐京墨拾起信紙看了看,他知道這事瞞不了太久,隻是沒想到除了禦史台,皇帝還派了自己人去晏城調查,且還比禦史台更快地查清了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