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一起時,他不是沒有預料過這個結局,但當真要與阿盛分開時,這種感覺遠比他想象中的痛上千萬倍,尹昭閉上眼,強忍著喉間的哽澀,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對阿盛說道:“萬事小心。”
清寂月色下,兩人的眼眶都紅了,阿盛先撇開了頭,邁開步子從尹昭身側走去,兩人的肩膀擦在一起,無聲無息地撞碎了兩顆心。
他們背對背,決絕地朝著自己的道走去,無人回頭……直到風聲再起,庭院中卻已沒了另一個人的身影。
隻餘下一句疏離的“多謝”。
…………
皇宮深處的暖閣內,一幹人吵成一團,惹得皇帝動了大怒,將人通通轟了出去。
這事還要從季將軍歸京說起。
季將軍不舍晝夜,風塵仆仆,一路跑死了不知多少匹快馬,竟在短短幾天內趕回了上京,隻為親眼見到兒子的屍首,確認季珩的死訊……有傳聞稱,當夜將軍府內徹夜燃燈,慟哭不止,不時傳來幾聲嘶吼般的詰問。
回京的第二日,季將軍就帶著先帝賜給季家的丹書鐵券,一狀告到了金殿之上。在深冬時節,他赤膊入殿,袒露出滿身傷疤,既是一身的功績,也是一種威脅。
他在朝堂上,聯合眾位清流一派的臣子,逼迫皇帝為季珩做主,要皇帝下令即刻處置凶手,嚴懲作惡之人。
皇帝為安撫季將軍,承諾一定盡快將此案結案,給季家一個交代。而近來的風波還遠不止於此,上京開始流傳一種謠言,說在大祭禮上祭爐在徐相手上碎裂,是大衍先祖震怒的跡象,以此降下警示,不允賊人當權禍亂朝廷。此等謠言一出,立刻引得現在民情激怒,紛紛請求皇帝處死此等罪人,以息天怒。
蕭諳本就因為種蠱而身上不適,被這些人輪番施壓,這幾日連覺都沒有睡好一個。他坐在暖閣內,回憶起昨夜他前往詔獄後,徐京墨那對他冷淡至極的態度,更是火氣上湧,口中發苦。
徐京墨這一回的雨露期是被蠱誘發的,因此並未持續太久,基本第二日就消了大半。待意識清醒過後,徐京墨便不願再同蕭諳歡好,反抗得十分激烈,弄得蕭諳也有些失去耐心。
蕭諳將人強硬地壓在石床之上,掐著徐京墨的下巴威脅道:“你的情*還沒結束,現在這般嘴硬,可想過後果嗎?到時候,你會來求朕的。”
結果,徐京墨為逼迫他放手,一口咬在了他的腕子上,而後用那雙被汗打濕的雙眼瞪著他,冷冷嘲道:“蕭諳,幻想夠了嗎?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過重要了……再遇到情*,整個獄裏都是男人,我一定要用你嗎?就算是死,我都不會再求你。”
蕭諳聽後,妒火翻湧而上,於是更加用力地將人架起來,抵在牆上翻來覆去地弄,最後徐京墨連喊出來的力氣都沒有了,他才堪堪收了兵,手下留情放過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