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處事潑辣東廠夜訪,事無妥處暗箭難防(1 / 3)

那東廠所駐紮的茶館內,新被掌印提督任命的東廠小提督天奕正在麵訓身邊幾個隨侍。

“左副使,前兒知道的事,今兒還是知道那些。你讓咱家在掌印麵前誇下海口,興師動眾來到河州,倘若此行拿不到禦龍圖,你讓咱家怎麼回複掌印呢。”

那左副使神色有些慌張,立馬解釋說:“小提督。錦衣衛既然早已動手,卻遲遲沒有消息,屬下覺得恰恰不是他們能力不夠,而是他們切中了要害。”

“哦?”天奕第一次聽到這麼有水平的辯解,輕輕捋捋劍眉,狡黠反問他:“你倒說說,他們怎麼個切中要害?”

“小提督您細細想,自神宗以來就有禦龍圖的事,這麼多年過去了,本該有很多人覬覦此物。更有甚者,應該早已布局,四處打探這物的消息。就算是海底撈針,就順著那王稟齊的路徑,找也該找到源和鏢局了。為什麼偏偏此時才找到呢。”

“咦。。。你什麼時候想問題如此有深度了。”

左副使尷尬笑道,“小提督說笑了,這差事辦不好,小的腦袋都不知道要掛在何處了。這幾日裏,屬下也是寢食難安,就想著怎麼給提督把這事辦好。”

“你繼續說。”

“所以屬下認為,並不是想得到禦龍圖的人無能無力,而是事情到了源和鏢局那老把頭手裏,就斷了。”

“你是說,無論錦衣衛查到什麼、做了什麼,隻要這位老鏢頭不鬆口,那都是無勞之功。”

“何止是無勞之功,那不過是尋些覬覦之人,就算查出來了,也多半是為咱們掃清些障礙。”

“左海壽,單憑你這麼分析,咱家真該賞你。此事辦妥了,二十四監的位置,本提督自然會和掌印交代,隨你自己挑。”

“屬下先謝過小提督了。”

“且慢謝過。給咱家拿出點行動來,別老是嘴上說著,又不知道怎麼做才好。”

左海壽副使附耳在天奕身旁嘀咕。

“行。這才符合我東廠的作風。酌情去辦吧。”天奕手微微一揮,左海壽這才領了命,帶著幾個隨侍匆匆出了門。

這一夜,錦衣衛的譚鎮撫使和韓昌正坐著閑聊,突得就覺得額頭青筋亂跳。

“大人?您怎麼了?”韓昌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趕忙關切問道。

“突然覺得眉頭發炸,怕是有些不祥之感。”

“怕是最近舟車勞頓,大人有些疲倦了。”

“不。。不,今日你說東廠天奕來到此處,我就覺得有些不安。咱們千算萬算,想趕著早些前來,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獲。”

“大人。。還是屬下等無能。”

“噯。也不是你們的問題。咱們就算對他用刑,他也不會開口的。這幾日我與他朝夕相處,試圖去了解他。我覺得劉思裕雖然年邁,卻實屬一條漢子。想撬開他的嘴,怕不是用刑那麼簡單的。”

“可是眼下,隻有他是唯一活著接觸過禦龍圖的人。如果他不開口。”

“那就沒人知道禦龍圖的真正下落。”

“大人,屬下有一事不明,還請大人明示。”

“韓總旗想問的是,莫非是為什麼我既然知道敲不開他的嘴,還命令你們順著那假鏢之事查下去?”

“是。大人明察。”

“那是因為。。。”

“報。東廠左海壽副使前來拜見鎮撫大人。”門外有人進報。

“請吧。”譚鎮撫使和韓昌麵麵相覷,“來得真夠快的。”

那左海壽威風凜凜地就進來州府衙門。

“左副使!”

“譚大人。”

“不知道左副使這麼晚還來府衙。。。”

左海壽坐在那邊,輕輕苦笑,“嗨。誰說不是呢。今兒上午剛到河州,下午這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就趕忙辦差。一直到現在,都沒消停。大人,也知道,跟著天奕大人,是沒個停頭啊。”

“是啊。早聞天奕大人雷厲風行,做事果斷幹脆。”

“天奕大人聽說譚大人接了劫鏢之案,正忙得不可開交。非讓屬下來河州助大人一臂之力。後來這要啟程了,他又說自己也要來。”

“想不到天奕大人如此體察下屬。不過,咱們雖累,還是不用太過於麻煩天奕大人的。”

“噯。譚大人言重了。同為朝廷官署,自然勁兒要往一處使。屬下聽聞大人已經著手調查源和鏢局了吧。”

“嗯。是有這麼些進展。”

“怎麼樣,可曾查出那群劫鏢之賊的下落?”

“目前尚沒有什麼確鑿的嫌疑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