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大壯出了趙霜的房門,走會自己的小屋,從炕底掏出一個棕色木盒,倒出來些許銀兩,抓了一把放了回去,又沉思片刻後全部塞進袖子裏,出了院子,拍了拍園中的小馬屁股,小馬直接跑了出去。
葛大壯自己則揣著銀兩,來到城中最大棺木店鋪呢,將銀兩全部拍在櫃上:“來口石棺,最好是白色的,再給我個碑,不用刻字。”看到錢,掌櫃並任何表情的把葛大壯領到院後,在一堆擺放在圍牆下的石碑麵前站住,指了指:“選一個。”然後獨自走到院落中央,周圍擺放著棺材數十個,眼神瞄了瞄,看到一個白色石棺抬起頭對葛大壯說道:“搬到哪?”
葛大壯雙手捧起一個正方石碑:“給我找幾條孝帶吧。不用你們出人般。
“好。”掌櫃的走進庫房,從地上撿起來幾條泛黃的孝帶,遞給在院中等候的葛大壯。葛大壯將棺蓋推開一角。將石碑緩緩放下,然後接過掌櫃的手中遞來的孝帶,在胳膊上係上一條,將剩下的孝帶也扔進去,跑到另一頭,單手托起棺材,一下扛到身上,小跑的離開了棺材店。
掌櫃的從兜裏掏出兩個瓜子,仍進嘴裏,若無其事的回到了大堂中。
扛著棺材的葛大壯速度飛快的穿梭在人群中,若不是顧及人群,跑的會更為迅速。
不一會的功夫,葛大壯便跑到了城郊。又加快了速度,腳下健步如飛,跑回了軍營,一群人站在帳篷外,蹲在門口抽著煙袋的劉伍長看到葛大壯背著棺材進來了,敲了敲煙袋站起身來:“將軍老了,進去看最後一眼吧。”
葛大壯將棺材放在門口,走進了帳篷,那個坐在椅子的老人如同入睡了一般祥和的窩坐著,葛大壯在角落裏席地而坐,歎了一口氣,望著已經沒了生氣的老人:“嘮叨了一輩子,這回是真安靜了。”端坐了一會,站起身來,舉起右手,手指間有黑色火焰若隱若現,對著死去的老人遺體一臉嚴肅的說道:“您當初與我叔叔一起,從那趙山河手中救下我,落得一身殘疾,還將您那寶馬淝河,送給我當坐騎,這一生我都還不完您對我的恩情,我隻能給您死後找個風清水秀的地方,另外我保證,兵不再隻是他人眼中的雞肋,而是國之依泱。絕對不會再受他人歧視。”
葛大壯緩步走到老人身後,拿起了一壇酒,打開之後香味散布於二人之間,笑了笑:“您活著的時候,從來不讓我喝您的陳穀酒。今天我便喝一壺,欠您的我會繼續欠下去,希望您若是泉下有知,一直惦記著我,我到下麵後,一並還清。”說罷,舉起酒壇一飲而盡。而後,將老人的遺體慢慢的抱起來,座椅之下,儼然已經沒有了雙腿。很輕很輕。但是在葛大壯雙臂之中的老人仿佛比那石棺更重上幾分,壓的葛大壯步伐愈發艱難。
抱著老人走出帳篷,眾人見到葛大壯抱著老人出來,趕忙將石棺蓋子推開,將其中的雜物拿了出來,葛大壯輕輕的將老人遺體放入其中,又回到了帳篷裏,將剩餘的幾壇酒也捧了出來,一一放入其中,結果旁人遞過來的銀質頭盔,抬起老人的腦袋,扣了上去。毫無猶豫的將石棺合上,旁人急忙用鐵質冒子將石棺的縫隙填滿。待一切安頓好後,葛大壯雙手舉起石棺,直過頭頂,身上肌肉暴起,眼色血紅的跑出了軍營。
看著葛大壯一個人舉著石棺跑了出去旁人問道:“我們用不用跟上?大壯他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