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姐姐,我們走吧,我可以的。”顏穀雨以為宮鶯在遷就他,感覺自己恢複了就趕緊和宮鶯出發。
傅清清沒有形象地坐在石頭上,有點不想挪動,但是想到時間不多了,她拉著秦夢趕緊收拾好東西,“姐姐我們也好了。”
生怕被丟下。
帳篷外還是有人在排隊,宮鶯看著有人在外麵掛了個提醒牌子,“好,出發吧。”
路上他們一行人都很安靜,不是不想說話,而是累啊,滿頭大汗,腿腳像灌了鉛,尤其是最後一輪的5000級,大家都像一條毛毛蟲一樣向上挪動。
宮鶯身上的負重是金條,舍不得丟,結果現在就是重上加重,自找苦吃,腳已經在發顫了。
顏穀雨直接趴地上爬,太重了,身上衣服都是水,滿腦子都是心跳聲,感覺心髒快爆炸了。
傅清清找了根棍子,杵著一級一級往上挪,剩下幾個小尾巴遠遠落在後麵,已經看不清人在哪了。
宮鶯看著前麵一條條小蟲子,她看了一眼腕表,淩晨3點了,還有4000級台階,頓時兩眼一黑,她覺得要看見太奶了。
就著月光她能看到遠處的燈光,劃破了黑夜,像海裏的燈塔、家裏常亮的燈,等著旅人歸家,她無奈歎了口氣,認命往前挪。
後麵宮鶯實在受不了坐在了台階上把腿上的金條都收回去了行囊裏麵,行囊是牛皮做的,很結實,拿出登山繩就這麼拖著走。
脫下了金條感覺氣都順了,心跳也沒那麼快了,她被喪屍追了跑了兩天都沒有今天這麼累。
還死困,眼皮都在打架了。
越到後麵,困感越重,宮鶯還得掐著自己保持清醒,她已經看到有好幾個睡得打呼的了。
這台階有毒吧!
看到那個給他金子的少年,這種冤大頭失敗了好可惜,想到這宮鶯挪到他麵前,提起精神一巴掌掄了過去。
太困了宮鶯沒有注意到自己力氣,直接把人掄飛了。
遭了!
一聲淒厲的慘叫遊蕩在整個天梯,這麼安靜環境突然這麼大聲的尖叫,把守在終點的宗門弟子都嚇到了。
負責水鏡的執事看到了全程,樂得笑出了聲,把無聊得在下棋、喝茶、彈琴的長老們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顏穀雨、傅清清看得幻臉在疼:這一巴掌別說那位少年了,連他們都醒了。
少年一邊臉腫的像河豚一樣,白嫩的皮膚毛細血管都破了,甚至都帶上血絲,疼得他直接拉嗓子開哭。
哭聲飄蕩,鬼哭狼嚎的,特別嚇人。
宮鶯呆愣了一會,終於回神,把少年扶起,連忙把剛才發現他在路上睡著,她「好心」叫醒他,因為精神不佳用力過度了十分抱歉的事解釋了一下。
“姐,好疼啊,我爹把我吊起來抽都沒有那麼疼…”少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嗚嗚嗚,嘶,我一邊臉感覺不到了,嗚嗚嗚,要毀容了……”
宮鶯覺得又好笑又抱歉,“抱歉……”宮鶯從背包裏拿出了消腫止痛酊給他臉塗抹了一把,紅臉變得黃不拉幾的,像半隻蜜蜂狗。
藥她都會在表麵包著牛皮,不會露出與時代無關的樣貌。
宮鶯抿唇,真有點好笑,但是不能笑。
冰冰涼涼的質感讓他好受了些,而後眼睛涼得火辣辣的,他眼淚汪汪,一行清淚滑落半邊臉,“姐,我眼睛睜不開了,嗚嗚嗚……”
噗,太困把這事忘了。
宮鶯努力維持著表情,指甲掐進手心努力忍笑,“沒事,隻是因為太涼了眼睛受刺激,你閉上那隻眼睛一會,很快就沒事了。”
這麼一輪下來宮鶯是徹底清醒了,少年也因為睡著得到休息,體力有些恢複,用帕子擦了下鼻涕,獨著眼往前走。
因為天色很黑,他撿起了地上的夜明珠,光亮照射到他的臉上,顯得更滑稽了。
看著眼前一切的顏穀雨,爬到台階旁的竹林撿了一條枯竹,努力支撐自己起來,看著前麵並肩行走的兩人,嘟起嘴,眼眶透著粉意,對前麵的少年是又羨慕又嫉妒。
嫉妒之心讓他迸發出些許力氣,站起來的他像個老人一樣努力跟在後麵。
傅清清趴在地上繼續爬,沒多少心思看別人家互動,全然豁出去不顧臉麵地在台階上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