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微微亮,孫大娘就起身劈柴,在灶前忙活蒸窩窩頭。
沒一會兒,田婆子也起來了。一踏出房門,就開始了熟悉的“早罵”。
“你今天是不是偷懶了,以為自己還是千金大小姐,什麼下賤貨!”
“我們家就是娶了你這麼個瞎爛玩意兒,才會過成這樣。”
“粥呢?煮半天還沒有煮好?!你說你是不是笨啊,是不是笨!”
田思思聽著門外田婆子一大早的叫罵聲,感覺比以前上課鈴聲還恐怖。
門外時不時傳來幾聲啜泣聲,一聽就是那“倒黴”娘親又在哭了。
哎,田思思剛給自己上好藥,準備出門,就聽到門口田婆子的聲音響起。
“大丫呢?個小兔崽子,隔這裝病呢?”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這就是你慣的,隨了你那下賤模樣。”
田思思聽著門外越來越刺耳的聲音,心裏感覺悶悶地。
剛踏出房門,就看到田婆子揪著孫大娘的耳朵,眉頭皺了皺,這老虔婆也太無法無天了。
門外,孫大娘看到女兒醒了,咧了咧嘴,想起自己現在的模樣,紅了臉,越發想哭了。
“奶奶,你又在打我娘!”
田思思圓圓的雙眼瞪著田婆子。
“你個小兔崽子,吃了雄性豹子膽了,居然敢瞪我,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隻見田婆子抄起灶台邊上的掃帚,直往前衝。
田思思哪還會像以前傻傻地站著給田婆子打?當然是,拔腿就跑。
身後的田婆子拿著掃帚邊追邊罵。
這時,田思思突然發現,自己跑起來竟然一點都不喘,還有種越跑越輕鬆的感覺。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飛毛腿?莫不是上天給自己開了金手指?頓時越跑越歡。
孫大娘看著跑得飛快的田思思,心裏揪成團,一直默念:囡囡快跑。
田婆子喘著粗氣,越跑越慢。
這賤蹄子,今天怎麼跑這麼快。
平日裏一副風一吹就跑的模樣,今天這是讓驢踢了?
田婆子往孫大娘處看了一眼,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肯定是這賤婆娘,居然敢悄悄偷家裏的米糧給這小賤蹄子吃,反了天了!看我不打死她。
眼瞅著也追不上田思思,田婆子抄起掃帚,轉身盯上了孫大娘。
“果真是賤人,大的賤,小的更賤。吃我的,穿我的,竟然還敢偷家裏的米糧,看我不打死你!”
孫大娘看田婆子往她這邊跑,顧不上疼痛,邊喊著“囡囡你快跑”,一邊攔著。
田思思看著調轉方向的田婆子,不斷揮動著手裏的掃帚。
邊上哀嚎的孫大娘,堅定地擋在自己麵前。心裏一揪,一股無名之火直往上竄。
立時打開院門,邊朝門外跑邊大喊。
“救命啊,田家奶奶要打死人啦。”
“誰死了?”
屠夫媳婦打開門,看到跑得飛快的田思思,頓時露出一臉八卦,忙往田家走。
“聽說了嗎?田婆子打死人了?”
“打死誰?天啊,這田婆子莫不是瘋了?”
“還能是誰?那大房媳婦唄。”
村口一群老婆子,手挎著籃子,小聲說著。
王家嬸嬸聽了一嘴,忙往田家趕。
路上遇到劉大力拉著牛車,趕忙上前說到。
“聽說了沒?田大媳婦死了。”
“什麼?沒聽錯吧?田大不剛死沒多久?他媳婦怎麼就死了?難道是田大回來找他媳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