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暖陽照在琉璃瓦上,五光十色,炫彩奪目……

宮遙徵已經在房間裏待了好幾日了,用她的話說就是,等回了宮門就沒了,她得每時每刻都待在裏麵!

而這段時間,宮尚角和宮遠徵兩人忙的不可開交…

在錦都城中發了通告,李執在宮門的嚴刑拷打之下雖然沒有說出無鋒的具體計劃,但對他的無鋒身份供認不諱,無鋒刺客潛入宮門的布莊下毒一事在錦都城中傳開。

而那些穿了有毒布匹導致皮膚潰爛的人,宮門也派出了醫師去診治,並且給了撫恤金,安撫情緒。

至於那些收了錢搗亂的,也不慣著,打一頓直接送醫館!

而宮門在錦都的所有據點崗哨以及店鋪,都重新進行了一次人員大篩查,篩查程度下到子孫後代,上到祖宗八代,堪比抄家!

身份有異的人, 也不會濫殺無辜,直接讓人收拾鋪蓋走人!

畢竟,身份有異也不代表人家就是無鋒,江湖之中的流民那麼多,所以一視同仁,趕出錦都!

而據點的守衛又多了一倍,製定了更加嚴密的規矩,特別是藥鋪,沒有手信之人,一律不可以購買宮門之中的珍貴藥材。

一點陽光透進房間中…

宮尚角和宮遠徵麵對麵坐著,茶香嫋嫋,而宮遠徵則有些心不在焉。

“遠徵,可是有什麼心事?”宮尚角拿起茶壺,倒了一杯茶。

“哥,我在想怎麼告訴姐姐,我們要回宮門,她現在…”宮遠徵欲言又止,她現在對那間屋子愛不釋手,恨不得把自己關在裏麵,這輩子都不出來。

“你告訴她,等她明年生辰,我在宮門給她建一個比這個還豪華的。”宮尚角淡淡的道,一臉的淡定。

宮遠徵拿茶杯的手一頓,眼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哥,長老院能同意嗎?”

“花自己的錢財,關長老院什麼事?遠徵弟弟你多想了!對了,這幾日喊上阿遙逛一逛錦都吧,我這次可能不能和你們一同回宮門了,姑蘇有些事情需要我處理。”宮尚角喝了一口茶,嘴角微揚的看向宮遠徵。

宮遠徵:“姑蘇,難不成又是無鋒?”

“姑蘇那邊多世家,關係複雜,這次是兩家與宮門合作的世家生了嫌隙,我去交涉一番,我盡量在上元節前趕回宮門。”宮尚角解釋道。

“好,此去要小心,百草萃千萬不要忘記服,這是碧落的解藥,還有這些,都是百草萃防不住的毒的解藥,哥你帶著防身!”

宮遠徵說著,隨即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擺滿了整個茶桌。

宮尚角的眸光閃爍,他的弟弟啊!

宮遠徵空閑之餘,都在研製這些毒藥的解藥,經此一遭,他覺得百草萃也不是萬能的,還需要改良。

有些失傳的毒藥,百草萃防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哥出門在外,危險重重,稍不小心就會中了他人的圈套。

他在宮門,也要為哥做好最堅固的保障,至少在毒這方麵,不能再讓哥中招!

宮尚角讓金複將那些瓶瓶罐罐都收了起來,然後站起身:“我明日就要動身,你可以和阿遙在錦都多待兩日,我已經給執刃去了密信,保證你們在霜降前可以回宮門。”

“哥,你明日就要走,今晚是織錦節,不如一起出去走走,我去喊姐姐!”宮遠徵說著,沒等宮尚角同意便跑了出去,滿頭的鈴鐺作響,讓宮尚角無奈的搖了搖頭。

但是,他也沒阻止……

宮遙徵此刻躺在暖玉床上,窩在狐絨的被子裏,看著剛讓金複搜羅過來的畫本子,吃著友嘉酒樓的特色煎餅果子,不亦樂乎。

沒想到在古代還有畫本子看,她之前怎麼沒發現,果然是宮門太封閉了!

畫本子正看到精彩處,話本中的公子和小姐剛準備親親的時候,門忽的被打開。

宮遙徵有些不悅,是誰?

但是目光觸及到宮遠徵那張笑臉的時候,頓時變得柔和,下意識的將畫本子往被子裏藏了藏,笑著道:“遠徵弟弟來找我做什麼?錦都的事情解決了?要回宮門了?”

宮遠徵走近,目光觸及宮遙徵遮遮掩掩的書本:“姐姐這些時日在看書?”

“嗯,多讀書,漲姿勢,漲知識!”宮遙徵順坡下驢。

“不是我們要回宮門,而是哥明日便要去姑蘇,不和我一同回宮門了。”宮遠徵順勢在暖玉床邊坐下,暖玉觸手生溫,難怪姐姐不願意起床。

“他不回不回就是,還讓你特意來告訴我一聲?”宮遙徵吃下最後一口煎餅果子,一臉無所謂的說。

“不是哥讓我來的,是我想今晚和哥哥姐姐一起出去走走。”

“今日好像是這錦都的特有節日,蠶神節,也叫織錦節,好像是為了祭祀蠶神,晚上還有盛大的篝火晚會,你確定不去看看嗎?”宮遠徵說的認真,眼睛時不時的看向那露出一角的書本。

沒發現宮遙徵的眼睛都亮了,織錦節?自己看的這個畫本子,男女主就是在織錦節相遇的,她還以為是作者杜撰是節日,原來真的有!

“姐姐若是不願意…”我便去和哥哥知會一聲。

宮遠徵遲遲沒有等到宮遙徵的回應,以為她是不想去,語氣有些失望。

“願意,怎麼不願意,特色節日,那肯定是要去的,遠徵弟弟你去安排吧。我要梳妝打扮一下,晚上見!”宮遙徵說著便下了床,往梳妝台而去。

殊不知,宮遠徵看著那被子下麵的書,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

一目十行,瞳孔微震,然後連忙將書放回被子下麵,臉燒的通紅。

他連忙跑了出去,秋日的風吹在他的臉上,吹去那臉上的燥熱,深吸了一口氣。

姐姐她,她怎麼能看那種書?

宮遠徵有些走神,漫無目的的走著,迎麵撞上了金複,金複正抱著文書準備向各處傳達,被撞一下,差點倒了。

宮遠徵連忙幫著扶住。

金複:“多謝徵公子。”

“沒事!”說著便往外走,他的心裏很亂,姐姐是不是想嫁人了?

金複見宮遠徵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疑惑:“徵公子今天怎麼了?上午還好好的。”

但是手中的重量提醒他,再不走他就要撐不住了,他連忙快步往傳信的地方而去。

宮門的每個據點都會有馬廄和等候著傳信的傳信者,以及…養了一堆信鴿。

這個據點的傳信者隻負責將信傳到下一個據點,快馬加鞭,然後交給下一個據點的傳信者。

如此便不怕消息泄露以及累死馬的存在了。

因為傳信者也不知道這信是從哪裏傳來,最終要送到哪裏去。

房間中

宮遙徵給自己畫了個美美的妝,讓婢女給編了個頭發,對著水晶鏡子照了又照,滿意的轉了一圈。

不過,這衣服嘛!

宮遙徵在隨行的衣物裏,找到了今年春日裏遠徵弟弟給做的襖裙,當時做好時已經入夏,便沒有穿。

如今秋日裏,穿著剛剛好!

靛藍的襖裙,邊邊上是毛茸茸的白狐絨,因為是量身定做的,很是貼合宮遙徵的腰身,纖細的腰身被束腰束著,袖子邊緣都是白色的毛毛,襖裙上用銀線勾勒出祥雲的花紋,在陽光的映射下閃爍著點點銀光。

宮遙徵看了看空空如也的腰間,從梳妝台上拿出一塊玉佩掛了上去,還有一個荷包,裏麵裝滿了銀子和銀票。

出門在外,總不能讓弟弟花錢吧!

在宮遙徵興高采烈準備出去玩時,宮遠徵卻是有些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