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一身鎧甲,手提長槍,領了調兵虎符,帶著荊六郎幾個護衛,及趙禎特意調給他的一百名班值侍衛衝出朱雀門,那麵臨時授予的招討使大旗迎風招展。
街道上仍擠滿了歡慶節日的百姓,鼓樂聲響遍全城,紅男綠女依舊在街頭無忌的打情罵俏,軍情如火,許清顧得許多,讓班值們在前頭開路,於是歡聲笑語中響聲了一連串的暴喝聲,百姓們愕然驚詫,望著許清的大旗,如同被雷電劈開的海浪,紛紛向兩邊避讓。
許清一群人刀槍具全,鎧甲冰冷,從一片香車寶馬、新裝麗裳中穿過,形成了一種格格不入的反差,仿佛一群猛虎闖進了世外桃源。
好不容易來到西城門,卻見清平郡主和晏楠她們立於城外道左,身上的衣裙被寒風吹拂著,仿佛就要隨風飄去,倆人頭上都係著表示待嫁的五彩纓線,從清平郡主的表情可以看出,她正努力著不讓淚水奪眶而去,晏楠也是和紅菱與是滿臉憂色。
許清勒停戰馬,跳下去望著晏楠就說道:“喃喃,你要記住,你是許晏氏!幫我看護好她們,相公出征,希望看到的是你們的笑臉,誰都不許哭!不就是去剿幾個毛賊嗎?安心在在等著我得勝歸來就是!”
許清說完這句又翻身上馬,小顏這時突然跳出來,舉著小拳頭嚷道:“少爺是最利害的!一定能把那些亂軍打得落花流水,然後回來娶晏姊姊她們!”
許清看著她捏著小拳頭,憋紅著臉給自己鼓勁,哈哈大笑道:“小顏說得沒錯,一撮小毛賊就想攪了本侯爺大婚,門都沒有!你就安心在家準備好嫁妝吧!記住,咱們家人越來越多,嫁妝要準備得豐厚些哦!”
許清說完,帶著一串大笑躍馬而去!晏楠她們這才意識到竟沒來得及道一句平安!看著許清飛馳出去的身影,清平郡主和紅菱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那天許清好不容易才把清平安撫下來,如今眼看婚期在即,許清卻來領兵出征,戰場上刀槍無眼,怎不教清平忐忑難安,生怕真應了那克夫命的傳言。
倒是晏楠還能忍住沒哭,想起許清對她說的話,她真象個大婦一般,安慰起紅菱倆人來。
或許是許清的戰績已足夠小顏建立起強烈的信心,這次她一點看不出擔心的樣子,看到清平郡主她們在哭,她反而也上來安慰道:“郡主,紅菱姊姊你們哭什麼呢?少爺很利害的!上次他就把西夏人打得落花流水,這次也一定會得勝歸來的。”
說完她又開始捏著小拳頭,仿佛要加強說服力,最後卻突然冒出一句話來:“郡主,我知道你為什麼叫清平郡主了,因為郡主你注定要嫁給少爺做平妻,少爺叫許清,所以郡主就叫清平郡主。”
晏楠她們雖然滿腔愁緒,聽了這話也禁不住笑出聲來,許清的平妻,清平!清平!
連清平郡主聽了這話都變得莫名的安心起來,難道真是上天早注定了自己要做許清的平妻?那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她抹抹眼淚,忍不住摟過小顏撫著她的秀發,這丫頭著實惹人憐愛,難怪許清把她疼得心肝寶貝似的。
許清來到龍衛軍營地時,被抽調的禁軍正從各處駐地趕過來,人聲馬嘶,一片緊張有序的景象,班值前舉著招討使大旗,人如虎,馬如龍,一陣風般卷進軍營去。
許清翻身下馬,龍行虎步直趨中軍大賬,將手上的長槍與那猙獰的頭盔往荊六郎一丟,站在帥案前掃視著下麵幾個隨軍出征的都指揮使。
“卑將拜見招討使!”
連同趙野在內,四個都指揮使皆是一身盔甲,轟然行禮。
“眾將免禮,左右!一但各軍齊聚,即刻知會本使!”
“喏!”
這次隨許清出征的四個都指揮使,其中三人就是那天軍演中勝出的李承武、梁成棟、任東橋,都是三十來歲的漢子。
年前禁軍演練的目的,就是對將領的一次考察,剔除無能,提拔能將,李承武他們原隻是營級指揮使,由於軍演勝出,直接被提升為軍級都指揮使,許清那天對他們的表現比較滿意,直接點了他們的將。
這次朝中對郭邈山叛軍高度重視,為了盡快剿滅,所抽調的兩萬人馬最都是最精銳的禁軍,對許清點幾員將領出征,趙禎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滿口答應下來。
“諸將,軍情如火,為了從速剿滅郭邈山一夥叛軍,你們有什麼建議速速道來!”許清一邊說話一邊攤開地圖,趙野四人紛紛圍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