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蓑衣人(1 / 3)

沐歡歌昏迷了好幾天了,依舊未醒來。韋鴻婁請了永樂鎮上有名的赤腳大夫扈陽春日日來診治。這土家人也著實隻是個赤腳大夫而已,讓韋鴻婁捉急上火的。這人抽著大煙杆兒,弄得滿屋子都是嗆口的煙氣。隻蹺著二郎腿自個兒吐雲吐霧,吩咐那隨行的女兒青雀忙裏忙外。這弄的都是些黑泥雜草的,在韋鴻婁看來就真不過是個浪得虛名之人。那妮子也是潑辣的很,這還沒見成效卻日日跟韋鴻婁要診金,分文不少。

鳳雉其實是頗懂些醫治救人之術的,可自韋鴻婁又將敦肅工罰了去後山,便與他一直慪氣,韋鴻婁求了幾次都板著臉不予理會。那二丫頭還沒放出來,這又罰了個徒弟,鳳雉便責罵他自家事不放心上,自家孩子不多理會,隻知道冷麵重罰,那少年倒是不早點兒趕了去。受她臉色久了,他也就乏了,本想請個大夫差使起來倒是理直氣壯些,卻未曾想也是不順心的。

女薑一天來看了幾次了,這丫頭平日裏算最明事理的,做事也都落落大方,對家人都很上心照顧。不過韋鴻婁知曉這下子都是鳳雉差來的。

女薑也不忘給韋鴻婁沏了他愛喝的茶來,這丫頭從來都還是很孝順的。

“爹爹,何不再去求下娘!”

“她不愛看到我,我又何必去髒她眼睛!”

“您還不了解娘呀,她從來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不過是故意氣您呢!她就是心疼二妹,您那,要是放了那丫頭片子,她還能不都順著您?”這妮子從來說話都是戳心眼的,軟軟幾句話就把人給撫順了。不過夾在中間也怪難為她的!

見韋鴻婁啄了口茶,女薑便展開了眉眼淺笑,端端莊莊的又把茶杯給斟滿了。韋鴻婁又何常看不出這妮子的小心思,隻是又怎能就此低頭,他威嚴何在!

“那丫頭還沒嚐夠苦頭,我要讓她記住嘍!”韋鴻婁聲音突然就變大了,說著說著那怒氣就都上來了!

女薑見他這一下氣頭又上來了,便忙遞上一杯茶,依然麵掛笑容,不驚不慌道:“那丫頭聰明得很,早就記住嘍!爹爹您也是心疼她的,這要是關壞了您不也難過麼!”

女薑這妮子說話總是撿著道兒,韋鴻婁便還真是有些心疼的!隻是那二丫頭天性不羈,怕日後闖禍了,沒人護得住,越是疼她就越得管緊了!韋鴻婁心頭緊了緊,又是憂心又是氣惱!

“她那樣子,都沒把我放眼裏,她何嚐心疼過我的呢?整日裏瞎闖亂跑,都沒怕過我,教訓她都不聽!就她聰明……,倔得跟頭牛一樣!好言不聽,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你要知道那黑苗的人是惹不得的!”韋鴻婁說完這句話氣惱的端起一杯茶就直接往肚裏灌,燙的一口吐出卻又被嗆住,直咳得要閉氣了!

女薑見他這樣,便忙給他輕拍後背,直到他平緩過來才接著說:“那瀆她一向都是隨您的,也就是好心辦了壞事!您不也救了個沐歡歌回來麼?娘可一直道這是不對的呢!”

韋鴻婁氣得跳起來,“那能一樣嗎?凡事有輕重緩急,有大有小,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她都分不清楚!你娘也不過是個沒見識的人!”。

女薑扶了他坐下,“瞧您氣的!這也就是沒分清利害關係的事,那瀆還小,有些東西慢慢學就好了!”

“她不是分不清,是一心要到外麵野去,她能安分老實的給我呆在山上就好了!”韋鴻婁漸漸緩和了情緒。

“您這要再關著她,她不得更想往外跑呀!您看,你都關了她多少回啦!她老是跟我抱怨,這才想跑出去玩的!”

“她那是自找的,盡惹些事兒!”

“她惹的不也就是些大不了的小事兒,淘氣出來的,過了也就過了,又何必跟她這樣計較,大是大非她都是分得清的!您看讓柳自被她帶回來都過了這麼久了,也都沒生什麼事!這讓柳都跟這兒成自家人了,您還要關著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