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鴻婁走近他身旁,“這鷹目和定魂碧璽是我唯一能給你的了!”。韋鴻婁解開外袍,將一把通體銀白、雕有玉鷹頭的長柄大劍和一塊從翠綠到月白漸變的晶瑩寶石交予契垚。他知道鳳雉怎麼都不會答應的,也就隻能偷偷的取來了。
契垚接過這兩樣寶器便傻了!那鷹頭上嵌著一塊淺棕色玉石,一圈金色漾開,深邃清透如同鷹目。似在監視人心,以正義寬宏立於世!契垚知曉這鷹目便是當年名冠天下的孤莫神利器,而那結了紅繩的碧璽更是鳳雉特意製作送與他的,可定妖魔形魄一時半刻,也能穩人心神不被蠱惑!契垚一時覺得雙手沉重,快要拿不住!
“韋兄,這怎麼受得起?”
“你記住,我不欠你的!”韋鴻婁不看契垚一眼,兩人都盯著躺在床上的那少年。
契垚也明白事理,將那兩樣寶物藏入了蓑衣之下。“是時候走了!”契垚對韋鴻婁說。
韋鴻婁覺得心頭難受,“這是拿了東西就要走了!來一趟就專程為這神器的吧!”。
“別這樣說,韋兄,你我幾十年的交情。你都了解的,來一趟也不容易,隻是形勢緊迫,不容我再與你閑適安逸的敘舊情!”
“我知道你心係你的民眾,你是個好城主。但是莫要為了你的民眾而犯了大錯!”
“我身上背著一座城的信任,有些事是我必須要做的,不過我定當謹慎行事,顧及周全!隻是你……,這少年該如何處理!”
“這你就不要管了,我盡力救他護他就是,做不到的再怎麼強求也都沒用了!”韋鴻婁回道。
契垚邁步往外走,“當初我本意是想讓你帶他去暮照,聽聞那位老二家的公主長大了!”。
“那又如何?”韋鴻婁疑惑。
“平白無故的撿了個丫頭回來養,你不覺得奇怪嗎?你當真認為那後氏忍心斬了後業的骨肉,不過是個嬰孩兒,誰能知曉就一定會長成怪物!都說弑魂劍是落花溪在看,指不定就能使了!你帶歡歌去消了那魔魂也好讓夜幽冥斷了念想!這世上也就你知道怎麼上暮照了!”契垚拍了拍韋鴻婁的肩頭。
“這絕不可能,那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而且後家說是撿回來的我就信是撿回來的,當年的那個嬰兒早就死了,就不要幻想了!”
“凡事總要試一試的!”
“沒什麼好試的!”韋鴻婁態度堅定,契垚便也就不再多說!
※※※
要離開了,眾人都來送他們,桑雨藏在人群後,一雙眼睛滿是憂傷。
契誠望了她一眼,再看了一眼手心那一抹鮮紅的印記,抬頭望著桑雨輕揚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回想竹林一幕,桑雨回來便說:“如若有異心,我們都會死掉,你怕麼!”
他回了她:“不怕!”,她便拉了他的手掌心相對,“誠哥哥不負我,我定當不會負誠哥哥!”。
他微笑著摸摸那小腦袋,他不知這生死有多可怕,隻知她開心就好了,怕什麼!
此時,契誠還能聽到她在竹林中為他彈奏的一曲琵琶之聲。以後怕是很難再聽到了!
在那雙哀戚的眼神目送下,契誠隨父親下了山,隻韋鴻婁一人送到了山下!
出了那山門,契垚轉身望向韋鴻婁道:“韋兄,望保重!隻盼能後會有期!”
契誠拱手作揖道:“保重,鴻婁叔!”
韋鴻婁深吸一口氣,神色悠遠凝重,字字深沉,道:“保重!”
秋風蕭瑟,天地俱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