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次的事,巫山上下都人心惶惶。韋鴻婁派蒼宿去了七宿宮,幾日都不見人。鮮哥與胖子也都輪流守著沐歡歌!
青雀一連幾天都來照看沐歡歌,幸好他也隻是皮外傷。隻是神色憂鬱,心事重重。
胖子守在屋裏,一會兒就趴桌上睡著了,不時傳出濃重的鼾聲。青雀怕吵醒了他,做事都輕手輕腳的!她坐在床邊,將沐歡歌的手攤開來,在他掌心一個字一個字的摩梭。
“感覺好些了嗎?”
沐歡歌覺得手心酥,麻,心中卻是溫暖。他微笑著點點頭,也抓起青雀的手寫下:“不用擔心!”。
“你要堅強起來!”青雀寫到。
“會的,我一定會的!”沐歡歌回到,這世間除了韋鴻婁便是青雀最關心他了,她所做的他都看在眼裏,心存感激。
※※※
過了幾日,沐歡歌已經可以下床。他自己走去竹苑吃飯,每次都不見韋鴻婁。他不知韋鴻婁提了飯菜去給那瀆。
這次韋鴻婁沒有設封印關那瀆,而是那瀆自己將自己關在了塔裏。每次她在塔裏,韋鴻婁都是心疼的,總是親自送了飯菜來。他又做了一根竹簫,讓那瀆出來取。這丫頭從不會餓著自己,她出來把飯菜都吃光了,又回去關上了門。韋鴻婁無奈,隻能將竹簫放在門口離去!待韋鴻婁走後,那瀆出來拾起那地上雕刻精致的長簫,放到唇邊清幽幽的吹起來,吹著吹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那瀆來到茶園,坐在樹上,皎潔的月光灑下來。沿著茶園一道道梯道往下看去,有人在月下練功。那消瘦而頎長的身影一看便知是沐歡歌!
沐歡歌似挑了一把劍來,想要揮起來,卻挪了半天,劍尖都未曾離地!他癱坐到地上又爬起來,再次拾起劍來,依舊揮不起來。那瀆在上麵離得那麼遠都能聽到他憋氣使力的吼叫聲!
那瀆在樹上吹起簫來,沐歡歌早應該聽得到,卻未停下來望一眼。他依舊不懈的使著力,半天未能揮起。之後便撿了根竹枝舞起來,伴著他一招一式的隻有孤單的影子和幽幽簫聲。
那瀆看著那月下孤影突然覺得淒清,那人與自己一樣如此孤寂。他雖柔弱卻勤奮刻苦,讓人心生憐惜。這份執著跟堅韌也讓那瀆甚是欣賞,之前的偏見與隔閡似乎從她心裏都消失了。
自此那瀆時常能看到在茶園月下偷偷練功的沐歡歌,她倒要看看他會練成個什麼樣兒,是否有朝一日都勝過自己。那瀆隻在遠處的樹上悄悄的默視著,林木掩著她的身影,再不會有簫聲傳出。她拿著酒袋子坐在樹上看他練到深夜,直到那袋子都被喝空了。習慣了悄悄看著這練功的身影,一日看不到,她突然發現心中會莫名的生出失望來!她依舊日日堅持,沒人知道她袋子裏裝的是酒還是水,也沒人知道她是偶然遇到還是盼著來看到這淒清的身影!看久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
那瀆終於回到了與女薑她們同住的竹苑,依舊不與讓柳靠近。胖子和鮮哥都來責罵她對待讓柳的態度,她都沉默不言,不做解釋!
這日裏,女薑跟桑雨都出去了,就讓柳與她兩人在屋裏。她自己坐在窗口擦著她的竹簫,離讓柳遠遠的。讓柳在屋裏翻找著些壇壇罐罐的,不知要拿去哪裏!
突然一聲脆響,讓柳手裏的罐子摔得粉碎。那瀆一回頭便看到讓柳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著!她立馬上前查看,卻不知所措!
“你的蠱毒發作了?”那瀆不敢碰她,爹爹說讓柳身上帶著蠱毒,而蠱毒會傳給身邊人!
讓柳痛苦的在地上打滾,麵部扭曲。
“怎麼會如此厲害,之前都沒有發作過!我該怎麼做?”那瀆手足無措!
“不要管我,去告訴其他人,守好無影門,他們來了!”讓柳掙紮著痛苦的說!
“誰來了?”
“風莫邀派來的人,他們在召喚我身體裏的蠱蟲!他們會找到無影門的!”
“風莫邀……風莫邀,那個奪了道真大巫師之位的人!”那瀆嘴裏碎碎念著就衝了出去,正好撞到回來的女薑和桑雨。
“幹什麼,慌慌張張的?”女薑問到。
“快去看著讓柳!”說著就頭也不回的跑了!
那瀆跑去大殿裏找到鮮哥和胖子,道明了緣由。鮮哥放了隻蒼鷹去通知正帶著沐歡歌在附近鬆台練功的韋鴻婁,那瀆與胖子已先趕往無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