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來臨
星光匿藏的天空下，長因市各處燈火璀璨。
川流不息的懸浮車輛，填充了低空高速路與地麵高速路，車輛淹沒其中，更能感受到一種光怪陸離之感。
車流裏，一條長長的白色禮賓車，被幾輛漆黑警車包圍著。
禮賓車內
結束一天工作的廳長，正拿著一隻酒杯坐在沙發座上，他看著車窗外，默默無言。
“案件已經結束了不是嗎？”
聽到背後的沉穩男聲，廳長歐陽立轉過頭看向坐在對麵的長因市市長盧克，不由苦笑一聲道：
“誰知道呢，我總覺得才剛剛開始。”
“哦？”聽到這句話，市長盧克立即從微醺的狀態剝離，他微眯著眼看向他道：
“怎麼說？”
“共聯會是一個二百多年前的組織，是當時一個技術嚐試失敗的產物，在那個時候。
這類激進的科研組織機構有很多，我在查看資料時發現，它在被政府要求解散時，與當時的另一個激進的科研組織有過一次交流......”
歐陽立解開脖子以下的第一顆紐扣，似乎這樣能讓他的語氣輕鬆一些，他道：
“那個組織，叫做永生會。”
市長盧克悄然皺緊眉頭，沒有意識到自己捏住高腳杯的手在逐漸加重力度，抵住高腳杯的大拇指彎曲異常。
“你的意思是....共聯會之所以能在兩百年後的今天出現，是與當時的永生會合流的結果？”
“隻是說有這種可能。”歐陽立看著對麵那探詢的目光，抿了一口酒，道：
“其實，我也不去想相信這個可能，甚至在第一時間質疑這份資料的真實性，但事後，這段記錄總是不顧一切的鑽進我的腦子裏，甩都甩不掉....”
說到這裏時，歐陽立頓了頓，而後才繼續著道：
“在這個私人場合裏，我們先不去質疑資料的真實與否。
我們在此基礎上，不妨提出一個大膽的設想
一個隱藏在黑暗中的群體，渴望塑造一個有利於自己的外部環境
他們潛藏在黑暗中，百年如一日的潛移默化修改你對曆史的認知，擾亂你對未來的預期，而你毫無所覺
直達某一天，你得到一個信號，或許是一段音樂
一種氣味
一種視覺圖像
當相遇的那一刻，它們悄然無聲的奪走你的感知，剝奪你的主體性
然後
你就變成了一個全新的人........”
車內一時無聲
而後，兩人對視一眼，頗有默契的隔空碰了一下杯，各自抿了一口酒。
“我們在調查中發現，那些第一批便被納入共聯集體的公民，彼此之間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歐陽立了放下酒杯，娓娓道來道：
“就機器族而言，它們的身體塗料顏色很雜，各肢體的配件形狀迥異，且型號和使用年限皆跨度頗大，整體形象看來並不統一更談不上好看。
簡單來說，就是它們都是主流視野之外的群體。
它們有自己的獨立社群，自己的生存方式，但更重要的是，它們日常接觸到的信息麵遠比主流人群狹窄。
所以，它們也更容易受到共聯會的影響。”
話音落去，市長盧克再次皺起了眉頭，而後，他一仰頭將杯中之久一飲而盡。
僅僅片刻，他的麵色便有些發紅了，他順勢仰躺在背後的軟座上，喃喃自語道：
“這是我的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