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落座的白樺,也不敢向舒雨叫喚,直到聽到咕咕叫的肚子,終於想起自己是來吃飯的,忙向店小二詢問到:“小二,可有什麼招牌菜推薦下?”
聽聞白樺這麼說,店小二的臉上頓時揚起了自信的笑容,熱情招待起來:“我們垣城有三大民間美食,皆是好吃而不貴。其一:豆腐皮。兩位俠士,別看我們這垣城幹燥多風沙,但是這地下水卻是清涼甘甜。將這黃豆打漿後,汁水乳白綿柔,加入甘甜的井水後,經過燒胚、過濾、點漿、舀皮、壓水、扯皮、煮皮,這一連串的工序後,製作出的豆皮薄如紙張,無論涼拌下酒,還是配菜熱炒,都是一絕。”
“先來一份涼拌的豆皮。”店小二還沒說完,白樺仿佛已經聽到自己的口水聲了,急忙大聲喊了出來。
“小兄弟,我們垣城的美食,定不會讓你失望的。即便你以後走南闖北,我們這的味道也是獨一份。”店裏一個爽朗的大漢附和著。
“好嘞,涼拌豆皮一份”店小二一聲吆喝,記了下來,
“其二:便是這柴溝堡熏肉,以五花肉為主料,輔以花椒、茴香、甜麵醬等佐料,慢火燜煮,味道醇香,肥而不膩。剛出鍋時,紫紅色的肉皮上冒著晶瑩的小油泡,真叫人垂涎三尺。”
“來一份。”白樺又是一呼喊,快樂的情緒逐漸感染了眾人,剛剛還很冷清的客棧慢慢熱鬧了起來。
“其三:一窩絲餅,窩絲清香酥脆,甜綿可口,回味無窮。”
“來一份。”客棧內已經有人,搶在白樺之前,學著大聲喊了一聲,隨後都笑了起來。這反倒搞得白樺有幾分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好,那就也來一份。”白樺隨即高喊了起來。
“小兄弟看起來文雅,卻也有著幾分我們北方人的豪爽。”剛剛那個搶著學白樺的漢子,舉起酒碗,向白樺致意,一飲而盡。
熱鬧的氛圍,因為白樺的到來,逐漸在每個人間漫延,原本都在獨自進食的人們,相互舉碗致意,談論著日常的瑣碎。
舒雨看著這個傻師弟,他的身上似乎真的有那麼一股魔力,他可以和任何人毫無違和的融合在一起,就像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將自己的快樂傳遞給身邊的每一個人。
位於堂中的老人,此刻也唱起了垣城的口梆子。老人的手掌幹瘦黢黑,指尖在三弦上不斷撥弄,曲調鮮明。嘶啞的嗓音裏,似乎都夾雜了塞外的風沙,低沉而滄桑,一段口梆子哼唱而出:
“烈槍刺長空,舞劍作詩文。月下滿弓勝似月,肅清山河留武風。而今,戰又起。抬眼望乾坤,盡是宵小鬼魅,回首不見武帝爺。”
老人低沉的嗓音,給詞中的故事鋪上了一層曆史的厚重。白樺雖是第一次聽口梆子,卻也莫名的熱血沸騰,忍不住叫好道:“好曲,好詞。刺長空,做詩文,滿弓似月。這些都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啊,竟是這般豪氣幹雲。光聽曲詞,就引人膜拜。”
店小二看了一眼白樺,好奇的詢問:“少俠,你難道真不知道這曲中唱的是何人?”
白樺搖搖頭:“我確實不知,我自小就在山林裏麵長大,和師父相依為命。這些故事從未有人和我說起過。”
店小二聽到白樺這般說,頓時起了興致,眼中滿是憧憬:“槍名燎原,劍喚龍淵,弓為落日,都是流傳千古的神兵。神兵有靈,擇明主。它們的持有者分別是:當朝的開國皇帝明武帝,以及明武帝的兩個結拜兄弟,李慕和秦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