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1 / 2)

清香鼻尖纏,綿絲舌尖繞。

作為北方重鎮,晉陽的繁華遠不及洛陽,但整個城市大氣莊重,被兩條石板道和一條汾河分割成多塊,整座城市依汾河而生。

明治和趙明易剛出門,走在石板街上,抬眼就能依稀看到遠處西山上,依山而鑿的大佛。盡管佛法庇佑著這座古城,但是在城市的邊緣依舊能看一些戰爭留下的斷壁殘垣。

晉陽城的武風盛行,大開大合的刀法更是完美契合了這一地域的風土人情.趙明易的趙家,更是晉陽城各大刀法世家中的執牛耳者。

明治兩人走了一會,便看到一座擂台,擂台旁長著一棵柏樹,周朝初期所植,曆盡風霜,依舊樹幹堅硬如鐵,樹冠如傘,枝葉茂盛,生機勃勃。擂台周邊此刻駐足站立著許許多多,服飾各異,來自各地的習武青年,都在等待二十日後正式開始的這一屆比武盛會。

明治停下了腳步,看著柏樹。趙明易剛想介紹些什麼,明治擺擺手道:“不必,我知道的。當年家父和令尊便是在這棵樹下比的武,兩個叔叔就坐在樹根旁,喝著酒,說著風涼話。父親當時雙手都被令尊駭人的力道給震麻了,隻能勉力強撐著。”

“但最終還是武帝爺贏了這場比試。現在此地建起了一座擂台,每三個月便會舉辦一次比武盛會,供天下的年輕人切磋交流,以武會友。”趙明易很自然地接過明治的話。

看著擂台周圍一個個鬥誌滿懷的年輕人,明治心裏估摸著:“也不知道白樺和舒雨此刻行至何處了,能不能趕上這個月的北州擂台賽?按照這孩子的秉性,隻要時間來得及,定會參加的,就是不知他能撐過幾輪了。”明治想到這個讓自己頭疼的小子,卻還是忍不住嘴角浮現了一絲慈愛的笑意。

明治二人繼續緩步西行,人流穿梭不息,人們的服飾依舊以樸素為主,輔以藍色,紅色點綴,比起漫天風沙的垣城,還是要奪目些。行人的表情或是歡笑、或是平淡、或是熱情、或是憂愁,都一一落在明治的眼裏。這一刻,明治突然覺得十幾年的壓抑正在慢慢褪去,心情無比的舒坦,自己或許真的可以戰勝宿命。

尚未到達醉香居,汾酒清香怡人的香氣,已經在明治二人的鼻尖飄蕩,引得明治不自覺加快了步伐。二人剛踏入醉香居,酒保就已經迎了上來:“趙家主,您可真是稀客,裏邊請。趙家莊的到來,讓小店蓬蓽生輝。”酒保正招呼著明治兩人入內,這時一個小二急忙跑了過來,在其耳邊低語了幾句,酒保頓時麵露難色,欲言又止。

明治見此景,笑著問向酒保:“酒保可有什麼難事?但說無妨!不會是店裏的酒賣光了吧,那我和趙老兄當真來的不是時候。”

酒保並不識得明治,抬眼看向趙明易,似在征詢其意見。趙明易道:“酒保不必為難,這位樹先生是我的一位老友,今日便是請他前來品嚐一下我們晉陽的汾酒。樹先生既然這麼說了,酒保大可直言便是。”

酒保滿含歉意道:“趙家主和友人,都是本酒樓貴客,可是今日二樓雅間都已滿員,這可是為難死小人我了。”

“原來是這樣,還以為今日無緣品嚐汾酒了。無妨,我們就在這大廳尋一處落座即可,但這酒,可得是好酒。”明治言語間,以為無法得嚐美酒的失落一掃而空,繼續道:“趙老哥,你看可行?”

趙明易本就武人出身,沒有那些講究,順應道:“那就依樹先生所言,酒保可得給我們備上好酒。”

聽到趙明易如是說,酒保頓時長舒一口氣,心中對這個戴麵具的男子好感倍增,連忙向明治不斷道謝,引著二人在一處空桌坐下,道:“二位貴客稍等,最上等、最清香的汾酒,馬上就來。”

不多時,酒保直接抱來一整壇汾酒,明治打開蓋子的瞬間,酒香撲麵而來。單是這香氣,便令人醉了三分。酒保連忙為趙明易和明治斟滿,色澤通透,清澈見底,泛著淡淡的琥珀色光澤,讓人垂涎欲滴。明治一碗飲盡,初入口時,綿甜溫潤,甘冽爽淨,再品烈度適中,回味時清爽舒暢,收尾時一縷回甜。明治忍不住感歎:“無愧於名酒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