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終於回到了我熟悉的街區,我走在街上,努力回想一些過去經曆的有趣的事來放鬆心情。忽然想到了好友阿龍,正巧他的住所就在這附近,我準備順道看看他,把這件事告訴他。一件事憋在心裏容易發酵,說出來就輕鬆多了,再說以他的經驗可以給我不少啟示呢,有了他的幫助我可以把這件事處理的更好。

說起阿龍用上傳奇兩個字絕不誇張。他母親早逝,父親在外地辦了家中等規模的公司,因父子關係不和常年不來,隻給他基本生活費。他在本市上學,學的是機械工程學,並且是這方麵的怪才,他發明的那些古怪玩意能讓人把眼睛驚出來,令我不解的是他的發明隻用一次,一旦見光立即拆毀,從不泄露。不然的話隨便申請幾個專利,我們還不快活似神仙。而且他好像也有用不盡的本領,隻要他出馬,沒有擺不平搞不定的事,令人稱奇。

我一直都想不通,他隻比我大一歲(其實是一歲零兩個月,可他卻非說現在數學大改革,四舍五入改成了一舍二入,他比我大兩歲,我沒理他!)為什麼能力會比我強這麼多呢?

當然,這種強隻限某幾個領域而已,就像我也有很多方麵比他強一樣,如果他敢自詡智勇雙全的話,那我就敢自誇文武全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長處,也都有自己的劣處,實在不足為怪!換一種說法:其實每個人都是富翁,就看你富在什麼地方;每個人也都是窮光蛋,看你窮在哪個領域!

正想著,已到他家樓下了,他家住最高一層,六樓。我爬上去後看也不看門鈴就直接砸門,這是我們特殊的聯絡方式,如果是陌生人,一定會按門鈴,而阿龍一定會‘不在家‘;所以我直接拆門,他就會飛奔來開門。出乎我意料的是,過了好一會,才聽到沉重又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他的聲音:‘搞什麼!拆房子啊!‘我應了一聲:‘是啊!‘他打開門看見我,笑道:‘今天怎麼有閑工夫到我這裏來溜達,是不是又被哪個女孩踹了來找我幫你報仇。‘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去你的,你以為我像你一樣遊戲花叢,我是來找你訴苦的。‘我走到陽台,看到一隻高倍望遠鏡放在旁邊,還有一些點心和飲料。問他:‘這是幹什麼?‘

‘閑得發慌看看風景,這天氣熱得很,我看有沒有女孩在家衝涼順便一飽眼福,這位置正好,居高臨下一覽無遺,不信你試試。‘

我連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抓起點心吃起來,中午沒有補充能量的胃此時看見食物又興奮起來。我端著盤子坐在沙發上一邊吃一邊訴苦,他的反應很平淡,甚至聽過我添枝加葉形容玉姿的美貌時也絲毫不激動,直到聽說有一個可以和他分庭抗禮手段同樣高明乃至棋逢對手般的人物時才表示出一些興趣。我又把‘草霸‘鄭琳楠的情況略加誇張的說了一遍,他終於掩飾不住獨孤求敗的心情明確表態說這個人物我幫你搞定。

我趁熱打鐵見縫插針地問他其它人怎麼擺平,他冷靜下來想了一下說:‘我先從鄭琳楠處下手把每個人都弄清楚,找出他們的弱點,幫你報仇!‘

說完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我趕緊給他刹車:‘別!你別搞錯了,我不是要你幫我報仇,隻是想平息這件事,和他們永遠保持一段距離,像兩條平行線一樣永不相交,知道嗎?你可別去惹事。‘

他一臉的失望,說:‘那多沒勁。‘接著又說:‘好了,好了,包在我身上。晚上我製定一整套行動方案交給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說行,這個話題就此結束。接著,他又和我聊起對付女孩的方法和他的實戰經驗,說的有聲有色有板有眼有具體有事例,簡直形成一套理論基礎。我說你哪總結出來的這些歪理謬論,他眉毛一揚說這是經過反複試驗屢試不爽的真理。我無話反駁隻好引用一名人的話:‘隻要能自圓其說的都可被定位成真理。‘他吹眉毛瞪眼的說我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我不想多費口舌就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一邊專心致誌地看電視一邊裝作很認真的樣子對他敷衍了事。

從他家出來時,已是夕陽西下,初夏的晚霞把整個大地都鍍上了一層金黃,涼風習習吹來,一直吹進心裏,把心裏最後一絲不愉快也吹走了。我現在的心情像這晚霞一樣絢爛,我哼著歌大步流星趕回家,晚上還有我最喜愛的足球比賽。

回到家裏,父親還沒有回來,母親在等我吃飯。我剛吃完零食,一點食欲也沒有,為了不掃母親的興致,我十分勉強的從已接近飽和的胃裏騰出一點空間陪母親一起進餐。順便把今天所受的委屈略加虛構的慢慢道來以博取更大的同情。父母與子女間代溝的深淺是與雙方坦誠度的大小成反比的!

剛吃完飯,電話鈴響了,母親起來接,說找我的,把電話遞給我。是孫玉姿打來的,她先在電話裏就中午發生的事道歉,然後說有急事,約我立即出來麵談,我從她的語氣裏聽出了‘不容拒絕‘這四個字,就硬著頭皮答應了。

我掛上電話,發現母親一直站在那裏,臉上始終保持著那種神秘的微笑。有人說笑是心照不宣的表現,我不知道母親又照到了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