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六十、信仰與犧牲(1 / 3)

這一次的聖杯戰爭,是不可能成功的。伊藤誠和瞬司令非常明白這一點。

且不說作為參與者的人類本性之醜惡與狹隘,單是世界意誌,就不會允許這樣一場戰爭能夠完美結束。三個願望可能來帶的因果扭曲有多大,世界意誌的抑製力就有多大,雖然聖杯本身就是為了‘避開抑製力而達到根源’的裝置,但是世界抑製力又豈是那麼好騙的?千年後的聖杯戰爭,舉行了五次卻一次都沒有成功,雖然沒有抑製力阻撓聖杯戰爭的明顯證據,但是若是稍加注意,不難注意到抑製力插手聖杯戰爭中的蛛絲馬跡。比如作為阿賴耶識的守護者的紅A響應了遠阪凜沒有確切目標的召喚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在Fate\/Staynight的各線中,紅A的表現不一。有的線裏,他似乎隻是個忠勇護主卻沒什麼本事的耿直英靈,有的線裏,他像是突然和以前的自己有了血海深仇一般,簡直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不過到了最後,卻又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有的線裏,他幹脆直接領個便當,台詞都沒幾句就掛了。要知道,對於紅A來說,進入每一個線的都是一個分身而已,不存在什麼情感或心境上的不同,而他真正的目的,也是撲朔迷離,就算開著上帝視角的玩家,也搞不清他到底想幹嘛。不過,若是從每一次聖杯戰爭的結果來看,就比較清

楚了這幾次在平行世界中的同一次聖杯戰爭,無一例外都失敗了。固然,紅A可以作為英靈來踏踏實實完成聖杯戰爭,擊敗所有其他英靈,他實力強大,甚至擁有從生前以及無數平行世界積累而來的關於這次聖杯戰爭的經驗和情報,但是他卻幾乎從沒使用過這些資源至少從沒有以遠阪凜的Servant的身份來使用過。因為,他的目的從來就不是獲得聖杯戰爭的勝利,而是阻礙聖杯戰爭的進行如果能將聖杯戰爭引導向失敗的方向,那麼即使要去死,他也不會猶豫。

而這一次聖杯戰爭,雖然是伊藤誠親手操辦的,但是他也不認為這樣就能夠免受世界意誌的阻礙。不說阿賴耶識,伊藤誠對自己所代表的‘蓋亞’都沒什麼信心。他雖然可以在大體上控製蓋亞,卻依然無法避免蓋亞‘下意識’地對這次聖杯戰爭的阻礙就像是人總會對受傷抱有畏懼一樣,哪怕理性告訴自己不去閃躲是更好的決定,但是在麵對火焰或是銳器,還是會不由自主地進行躲避。而對於世界意誌來說,對這樣的行為進行阻礙,已經成了它本能的行為。這次聖杯戰爭,是自己這個創世者親自操辦的,本身的規格更高,三個願望,幾乎能實現這個世界內能夠想到的所有願望;聖杯中蘊含的也是完完整整的第三法,隻要完成這次聖杯戰爭,必定能夠一窺根源之

貌。

所以,作為千年後那次聖杯戰爭的加強版,伊藤誠完全明白,如果照常展開的話,自己的這次任務有多危險。所以從一開始,他就把‘將蓋亞和阿賴耶隔絕在聖杯結界之外’作為任務的內容,提交給了主神。

不過,他還是低估了作為兩大世界之力的影響力。

雖然可以將大部分阿賴耶力與蓋亞之力隔絕在聖杯範圍之外,但是,王城裏既然有人類,那就不可能完全隔絕人類的思念;聖杯既然降臨在地球的土地之上,聖杯的結界就不可能將星球之力完全擋在結界之外。

所以,這次聖杯戰爭,就在兩股抑製力的作用下,悄無聲息地開始了。雖然並不大,卻依然存在。

蓋亞有伊藤誠約束,除了在葉無殤作死的時候忍不住幫了亞瑟王一把以外,蓋亞並沒有出手。倒是阿賴耶識的舉動很多,雖然它不知道結界內發生了什麼,但是結界內發生的一切,還是引起了它本能的警覺。於是就在聖杯降臨的第二天夜裏,教皇就做了個夢,夢到不列顛有大事發生了。

具體發生什麼大事,教皇並不知道,但是派出調查的人,很快就得到消息,不列顛地區的巫師發現他們無法進入王城了,而王城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籠罩,而那股力量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的魔法。

教皇馬上帶人來到了不列顛,而擁有強大力量的他,馬上就意識到了王城內正在發生的

事情的重要性不僅是聖杯所代表的宗教意義,傳說中的魔法,對他們同樣有巨大的吸引力。但是,聖杯結界的存在,讓他們萬分不快哪怕可以派一些普通人作為下級人員進去探查情報並尋找魔術師作為代行者,但是教皇總是有一絲隱隱的擔心。

一位完全沒有見過令咒的樣子的苦修士,在冥想時悟到了一個魔法陣,據說可以強行奪取結界內那些‘禦主’們的令咒;而將消息傳回總部後,那些昔日的競爭對手們似乎也明白聖杯現世的意義,完全沒有出手幹擾,大量聖器被運到了不列顛。結界內,得到了聖器的巫師們的進展十分順利,不僅成功殺死了對計劃影響最大的梅林,那個魔法陣也發揮出了它的作用,成功為奪取了其中兩個英靈的令咒。

事情的發展太過順利,讓教皇有些出乎意外,甚至產生了真有‘神助’的感覺隻是順利一點,可以用運氣來解釋,但是一切都這麼順利,甚至順利得有些不正常,就讓教皇有些在意了。難道,真的是父神在背後幫著自己嗎?想到這一點,教皇更激動了。

但是,在‘順利’進行的聖杯戰爭中,卻總有一些不順利的地方。而這些令他不安的地方,也正在迅速擴大著。

就在一個剛從結界中出來的修女帶來了那些從他們這裏得到大量教廷聖器的魔術師們第四次拒絕了將他們得到的Servant

移交給教廷的答複時,教皇雷霆震怒,平時作風溫文爾雅的他,當著幾十號教眾的麵,一腳踹壞了一把椅子。這種隔鞋瘙癢的感覺讓他萬分不爽,明明擁有強大的力量,一天前,他們甚至打跑了一個死徒集團,王城外的勢力,都被他們清理了七七八八了;但是因為聖杯結界的存在,讓他完全無法插手結界內的事情發展。這個時代,正是教廷內部紛爭動蕩的時候,派係爭鬥不斷,如果教皇未能奪得聖杯,並且損失了大量聖器,迎接他的很有可能是窺伺他教皇寶座的競爭對手們的落井下石,甚至是內部審判。

就在這時,一個牧師突然走了進來,簡單地行禮之後,說道,“陛下,我主西馬庫斯大人已經到了,命我前來通報。”

眾人皆是大驚。教皇此行,也隻是帶了一些支持自己的實幹派而已,按理說,進行的不順利的消息不應該這麼快就被總部得知。但是,已經退位多年,已經不問世時的西馬庫斯為什麼會突然來了?

不得不說,作為少有的急流勇退的教皇,哪怕一直都不問世時,但是西馬庫斯的威望在教廷內也是無人能比,教皇雖然心裏有鬼,但是也不敢不見他。

“西馬庫斯老師,您怎麼到這裏來了?”

西馬庫斯完全不廢話,單刀直入,“聽說聖杯現世,但是你們卻完全無法進入不列顛的王城去接觸聖杯,現在,進展是不是

很不妙?”

“哪裏的話,”教皇打著哈哈,“雖然我們沒法進去,但是我可以利用結界內的一些本地的巫師……”

“不,我不是問這些,”西馬庫斯打斷了他的話,雙眼如炬地盯著他的眼睛,“告訴我,是不是?”

“……是。”

西馬庫斯歎了口氣。

教皇被西馬庫斯的目光所懾,不由自主地說出了實情。正懊惱間,卻聽西馬庫斯說道,“那麼,我將親自進入結界之內,探尋我主之榮光。”

“可是……”

“擁有力量的人,是無法進入王城之內的啊!”

在一片提醒與質疑聲中,西馬庫斯笑道,“那麼,若我變回一個普通人呢?”

臨時行宮的大廳裏,一時間鴉雀無聲。

“老師您……”

西馬庫斯擺了擺手,製止了欲言又止的教皇的話。

“時隔三十年,昨天晚上,我再次感受到了我主的感召,半夜驚醒,便星夜不停地趕到了這裏。此身苟活近七十載,也是時候回去我父我主的身邊了。更何況那些身外的力量呢?聖杯的結界,正是對我的考驗。若是在這裏便駐足不前,又何異於那碌碌眾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