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閻被臭味熏得沒辦法直麵人頭,側著臉把電蚊拍擋在臉前,想著要從哪個角度拍能把人頭拍出最遠的距離。
他沒預料到的是,人頭直接張嘴把他的電蚊拍咬壞了。
尖銳的獠牙穿透電蚊拍,順帶劃傷了安閻的手腕,留下了一道血痕。
更沒想到的是,一陣刺痛之後,發出尖叫聲的人竟然是人頭,不是安閻。
那聲音過於淒慘,仿佛是從地獄中傳來的,聽得安閻頭皮發麻。
周圍全是散發著惡臭味的頭髮,安閻以臉懟牆,忍著臭味說道:“叫什麽叫,還叫得這麽慘。被咬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人頭遲遲沒有回應。
很快,周圍的臭味都散去了,被一種冷冽的寒香所取代,連周圍的空氣也跟著變冷,凍的安閻有點發顫。
“吧嗒!”
安閻聽到了重物落地的聲音。
他微微偏頭,看到方才趾高氣昂的那顆人頭正死氣沉沉地躺在地上,什麽反應都沒有,大概是連鬼都當不成了。
餘光中,安閻看到一抹流動,濃稠到發黑的血色。
轉過頭,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人冷冷地站在他麵前,那抹血色,正是男人的衣服。
安閻沒看錯,這個男人的衣服,是由血做成的。
男人的臉恰好隱在一片陰暗之中,安閻看不清對方的臉,隻覺得對方的身形頗為熟悉。
熟悉到他隻看一眼就心口發疼。
安閻急不可耐地摸著牆壁站起來,終於看清了男人的臉。
他的臉和照片中的一樣,正是安閻一直在找的人。
更準確地說,是他一直在找的鬼。
安閻激動的渾身發顫,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深呼吸幾次,才艱難地說出了心裏的那個名字,“杜鴆,是你嗎?”
“不是,我是民宿的老板。”男人抬眼看著安閻,神情冷漠,“他剛才違反民宿的規定,被我處理了,希望沒有對你造成什麽不便。”
真的不是嗎?
這世上應該不會有兩個鬼長得這麽像吧?
安閻僵硬地感謝,“謝謝,我沒事。”
“按照民宿的規定,你和他之間的遊戲還是要繼續。隻是,玩家換成了你和我。”民宿老板食指和拇指一搓,手中憑空出現了一張黑色的紙牌,“很抱歉,這一次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玩遊戲,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
隻是麵對那張熟悉的臉,安閻實在沒有玩遊戲的興致。
安閻麵無表情道:“你想要什麽?”
“你想多了,和你玩這個遊戲是我的職責之一,我並不想從你身上獲得任何東西。”民宿老板對安閻的態度非常冷淡,“輸了,你留在迷心民宿,在這裏當一輩子的奴隸。萬一你贏了,我可以滿足你的任何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