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閻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臭水溝玫瑰圖出現在周幹房間,要麽是周幹自己被畫蠱惑了找死,要麽是他們當中有人把畫放進他的房間想要害死他。
其中的意思他都明白,可周幹明白嗎?其他三個人明白嗎?
無論他們是否明白,安閻似乎沒什麽立場去挑明這些埋在他們關係裏的暗瘡。
該提醒的他昨晚提醒過了,該點撥的他剛才也點撥到位了。至於其它的,他再過分強調,就是不知分寸惹人厭惡了。
想到這裏,安閻不再糾結,大步出了門。
正巧碰到保潔大媽過來,便拿著畫湊了上去,“阿姨,這幅畫是你們民宿的畫,你收一下吧。”
保潔大媽看了眼安閻手中的畫,搖頭道:“你搞錯了,這不是迷心民宿的畫。”
安閻懵了,“可這幅畫昨天晚上還掛在二樓走廊最西邊的牆上啊。”
保潔大媽:“二樓的東西我最清楚了,你說的那個位置掛的不是這幅畫,不信你去看。”
安閻知道昨天晚上他洗澡的時候,那裏掛了一幅新畫,“……那以前掛的那幅畫你還記得嗎?”
保潔大媽一臉你別無理取鬧的表情,“那牆上隻掛過一幅畫,哪來的別的畫。你快別胡攪蠻纏了,我還要打掃衛生呢。”
安閻想起自己房間的那幅畫,“阿姨你等一等,我還有一幅畫給你看。”
安閻匆忙打開門拿出自己房間裏的那幅肖像畫,遞給保潔大媽,“阿姨,這幅畫是你們民宿的畫嗎?”
保潔大媽看了眼安閻手裏的畫,又抬頭看了眼安閻,“這不是你的畫嗎?不是迷心民宿的。”
安閻像大媽道謝,“行,我知道了,真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保潔大媽一高興,嘴角就咧得沒邊了,典型的鬼式笑容,“沒事,不麻煩,以後有事盡管問我。晚上有什麽需要,給我打電話。”
安閻想起他今晚確實需要叫人工服務,點頭道:“你放心,我肯定會打的。”
保潔大媽喜滋滋地走了。
安閻帶著兩幅畫回到自己房間,坐在沙發上沉思著。
肖像畫肯定是迷心民宿的畫,後來裏麵的鬼被民宿老板處理了,畫才變了樣。
而這幅臭水溝玫瑰,也確確實實是他挑戰任務當日從牆上拿下來過的,當天晚上三十二幅畫,隻有這幅畫沒出現鬼。
是因為兩幅畫中都沒有鬼,保潔阿姨才認為它們不是走廊的畫?
可目前的難題是,安閻偏偏不知道這幅臭水溝玫瑰圖中到底有沒有鬼。
如果有鬼,他完成任務的那天晚上,這裏麵的鬼為什麽不出來?
如果曾經有過鬼,又因為沒有鬼而被保潔大媽認為不是這裏的畫,那其中的鬼去哪裏了?又是哪一天消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