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老板端坐在安閻對麵,全神貫注地低頭對著他手中的燙金紅皮本,就跟沒注意到安閻坐在他對麵似的。

安閻:“……”行吧,和他坐在一起,尷尬的隻可能是別人。

安閻見過幾次民宿老板看這個紅皮本,至今也沒見過他翻頁。安閻二倍速吃完飯準備離開,經過民宿老板背後的時候好奇地瞥了一眼他手裏的燙金紅皮本。

“無名鬼你好,從今天起,你就是迷心民宿的老板……”

隻看了開頭第一句,安閻就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覺察到身後有人,民宿老板合上書,轉頭冷冷看向安閻,“先生,你的目光讓我覺得很不舒服。”

安閻這次沒有質問民宿老板是不是忘了他,“不好意思,我……”

民宿老板冷漠又疏離地看了眼安閻,單手端著絲毫未動的餐盤出了門。

安閻愣愣地看著民宿老板的背影。

他曾以為民宿老板不記得他是因為民宿老板討厭他,記性不好,可真相好像不是他一開始以為的那樣。

安閻追到迷心民宿後院,“等一下,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

“我對別人的名字不感興趣。”民宿老板頓了頓說道,“既然是玩家,就請專注遊戲,把心思放在其它地方,小心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安閻試探道:“我叫杜鴆。”

民宿老板:“記不住。”

安閻:“……”

民宿老板不僅不記得他是誰,連他用了假名都分辨不出來,可見民宿老板對他的名字根本毫無印象。

“老板,我對你沒有惡意,你手裏的那個本子,可以借給我看一眼嗎?”安閻控製表情,讓他看起來盡量無害一點,“我覺得上麵的字跡有點眼熟,說不定,我認識那個寫這些話的人……”

民宿老板的表情瞬間變的銳利。

安閻大膽假設,如果那句話真的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安閻豁出去了,反正不管他說了什麽,民宿老板很快就會忘,“如果你想知道你是誰,我可以幫助你。”

安閻拿出錢包,抽出他和杜鴆的合影遞給民宿老板,“你和我的……朋友長得很像,我不確定你們是不是同一個人,但調查清楚後,至少可以幫你排除一個可能的身份。”

民宿老板接過照片看著。

照片裏的兩個人都穿著白體恤牛仔褲,勾肩搭背,站在夜晚的樹下笑的很甜。

安閻開口提醒他,“你看完就還我,這張照片我隻有一張。”

民宿老板的食指壓了壓照片的邊緣,麵無表情地把照片遞給安閻,“照片裏麵的另一個人叫什麽?”

安閻:“杜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