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鴆停下腳步,身姿筆挺,“你知道我要來?”

陳校長搖搖頭,看著杜鴆別在胸口的鋼筆說道:“沒有,我隻是感受到了你身上那支鋼筆的氣息。”

杜鴆向前走了兩步,“陳校長,你知道這支鋼筆的主人是誰嗎?這支鋼筆又是怎麽出現在舊教學樓的?”

刻在鋼筆筆帽上的縮寫,加上安閻看到這支鋼筆時的表情,杜鴆猜這支鋼筆很可能是屬於安閻的。

陳校長不安道:“你問這個幹什麽?”

“私事。”杜鴆的語氣不容人拒絕,“請你務必將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

陳校長重重歎了口氣,“好吧,我可以告訴你。不過在我講之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

杜鴆問道:“什麽事?”

“和鋼筆有關的一切太過恐怖,我希望你隻把我將要告訴你的一切當成虛無縹緲的傳說。”陳校長語重心長道,“不要去探究其中的人,和傳說背後的事。”

杜鴆點頭道:“好,我盡量。”

“鋼筆大概是三年前出現在這裏的。”陳校長聲音沙啞,抑揚頓挫地講著,“那是一個風雪交加的冬夜,正值周末,舊教學樓裏空無一人,隻有我們這些殘念和連化形都做不到的遊魂四處飄蕩。零點的鍾聲敲響後,我聽到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每一步都穿透了厚重的雪,踩入了大地,震得整個教學樓都在顫……”

“可當我飄到舊教學樓門外的時候,卻看到百米之內皆是厚厚的白雪,連一個腳印都沒有。一個全身裹在黑衣中,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站在舊教學樓門口,握著一直鋼筆站在舊教學樓的門前,看起來像準備在門板上寫字。我以為他看不見我,就站在一旁看著,想知道他在幹什麽。”

“我沒料到的是,他竟然能看到我。就在他看過來的那一瞬,對上他目光的那一瞬,我差點灰飛煙滅。”

說到關鍵之處,陳校長講得愈發動情,語言愈發生動,把曾經發生在舊教學樓門口的事轉化成畫麵,呈現在杜鴆眼前……

黑衣人一揮手,險些消散的陳校長又成了一團濃霧似的存在。

不是人的陳校長受到了驚嚇,“你……你不是人?!”

陳校長不能出聲說話,黑衣人卻能聽懂他想表達什麽。

黑衣人沒答話,抬起握著鋼筆的手,筆尖對準舊教學樓大樓的門板,“我要做一件對你來說很危險的事,不想消失的話,就和你那些同伴離這裏遠一點。”

陳校長激動地抖了抖,無聲和黑衣人交流,“你想做什麽?這是學校,明天還有學生要在這裏上課……”

黑衣人:“寫字。”

“編號010。”

黑衣人在門板上寫出第一筆血字的時候,剛剛恢復寧靜的舊教學樓又開始震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