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媽媽:“你先哭,哭完再進去……”

……

半顆蘋果吃完了,安閻結束偷聽,扔了果核回了自己床邊。

陳瀚轉身看著安閻,“安哥哥,你聽到我爸爸、媽媽在說什麽了嗎?”

“他們說的大多都是和你有關的事。”安閻真誠道,“他們希望你能早點做手術,早日康復,早點回家。”

陳瀚難過道:“可是,手術成功的幾率隻有百分之四十,萬一……萬一我回不了家呢?”

“凡事要往好的方麵想,不要還沒做手術,自己就先屈服了。”安閻認真地安慰陳瀚,“我覺得,你的手術肯定會成功。”

陳瀚往床邊挪了挪,仰著頭看著掛著吊瓶的架子,吊瓶旁邊,掛著安閻從窗邊拿過來的衣架。

看了兩三分鍾後,陳瀚開口了,“安哥哥,我是不是不該回來?如果那個鬼小孩還在我的身體裏,我的病就不會變得嚴重,爸爸媽媽就不會失去我了……”

“別胡說。如果在你身體裏的是他,陳瀚就不是你了,也不是你爸爸媽媽的孩子。”安閻安慰陳瀚,“你爸爸媽媽心疼的人是你,想留住的是你,不是裝著別的靈魂的驅殼。”

陳瀚用力抓著被角,“可是……那天他在我身體裏的時候,爸爸媽媽並沒有發現我不是我了,和他相處得很好。如果一直都像那天一樣的話,他們肯定能開心地過一輩子。”

安閻篤定道:“鬼小孩隻和你爸媽待了幾個小時,要是他們再待得久一點,他肯定會露餡。鬼小孩再厲害也不是你,不可能騙得了你爸媽一輩子。”

陳瀚睜大眼睛問道:“安哥哥,你說的是真的嗎?沒有騙我吧?”

安閻:“沒有,我說的都是真的。”

五分鍾後,陳瀚的父母回來了。

今天陳瀚父母的心裏都不怎麽好受,安閻放棄向他們打聽董大夫的念頭,在病房裏吃了午飯後,就拉上簾子睡了一會。

下午兩點,安閻戴好口罩和帽子,和杜鴆一起去了護士台一趟。

看到隻有宋護士一個人在護士台,安閻大步走了過去,跟宋護士打招呼,“宋護士,下午好啊。”

宋護士抬起頭看過來,發現來的人是安閻和杜鴆之後,歎了口氣說道:“安先生,您特地來找我,是又有什麽事想打聽嗎?不會又和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有關吧?”

安閻開門見山,“不是奇奇怪怪的事,我來找你,是想向您打聽一位大夫。”

宋護士擺出一副你終於看開了的表情,問道:“是想打聽我之前提過的心理大夫嗎?”

安閻:“……不是,我想打聽的是董大夫,陳瀚的主治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