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行李袋裏放的好像是鐵鍬。”
杜鴆伸手輕輕敲了下安閻的手機屏幕,代表著肯定的答案。
安閻刪除備忘錄裏的話,重新打了一段。
“他們無論男女都穿著方便運動的平底鞋,鞋麵很幹淨,不像是帶著鐵鍬幹完活回家的樣子。我猜他們要麽是買了新鐵鍬回家,要麽是帶著鐵鍬出發去目的地……”
杜鴆在安閻的手背上寫了一個“嗯”。
安閻停下打字的手,把打好的句子刪了,重新打了幾句話。
“中年人的口音和本地人很像,上車的時候問過這趟公交車去不去雲山遊樂園。如果他真的住在那附近,不至於連174路公交去不去雲山遊樂園都不知道。”
想起旺斯酒店附加服務的參與者除了他們還有別人,安閻快速回頭瞟了一眼,回頭又打了一行話問杜鴆。
“你說,他們會不會和我們一樣,也是帶著門票去遊樂園玩的?”
杜鴆把手機從安閻手裏拿出來,按九宮格鍵盤打字。
“可能性不大,但的確有這個可能。我們靜觀其變。”
安閻偏頭看了眼窗外黑漆漆空無一人的街道,把手機放進了口袋。
174路公交車大概是晚上十點從青山火葬場公交站牌出發的,晚上十一點二十分,174路公交車終於抵達連公交站牌都沒有的公交站,停了下來。
車一停,坐在後排的陳思漫一行人先後走到公交車後門門口,一個接一個地下了車。
安閻走在他們後麵,他和杜鴆前腳剛下車,司機師傅就把公交車開走了,留下一股難聞的車尾氣。
安閻偏過頭擺擺手,等他再次抬頭,原本走在他們前頭的陳思漫一行人已經不見了。
周圍黑的什麽都看不見,安閻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走了大約十米後,在公路旁邊找到了一個破舊的指示牌。
指示牌上用紅色的顏料寫著“雲山遊樂園”五個字,字跡歪歪扭扭就算了,其中的“園”字還是在黑色的“場”字上直接寫的,特別沒有誠意。
遊樂園名字下麵畫著一個紅色的粗箭頭,大概是畫符號的時候蘸了太多顏料,在箭頭下方和指示牌下麵的地上留下了好多線狀的滴痕。
杜鴆牽起安閻的右手,“走吧,我們得在零點之前趕到雲山遊樂園。”
擔心手電筒會招來太多不該來的東西,安閻關掉手電筒功能,隻借著手機屏幕微弱的光芒往前走。
十一點四十五,安閻、杜鴆二人終於走到了雲山遊樂園的門口。
整個遊樂場一片黑暗,隻有大門附近的售票口亮著微弱的燈光。
安閻走過去敲了敲緊閉的玻璃窗,“師傅,我們是來雲山遊樂園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