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基地後麵還有個塔樓。”魏染坐起身來,拿起地上的背包,向我伸出手。
我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了起來。
從大廳的後門走出去,就能看見一個巨大天眼係統,當年就有傳聞說這天眼能接收到來自宇宙的信號,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隻是現在都被荒棄了,四周都長滿了雜草。
穿過天眼就能看到個大約十層高的塔樓,這建築應該能一眼將整個天琴基地收入眼底。
“那是個人影嗎?”
我話還沒說完,時淵和魏染便已經瞬間到了塔頂。等我趕到的時候,那人已經被按在了地上,嘴裏一直嘟囔著什麼。
“別殺我,別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這人從頭到尾都像是從泥巴灘裏滾了一身上來的似得,根本看不清是什麼模樣,隻是聽聲音能分辨出是個男人。魏染直接上手抹了幾把這人的臉,這才勉強能看出個人樣來。
“何軒?”
魏染似乎認出了眼前這個男人。
“是誰?”
這男人不斷地低聲私語,像是受了某種刺激後的刻板反應,我隻好將目光投向魏染,詢問道。
“天琴基地的指揮官,何軒,不過他怎麼會在這裏?按理說當時總部派人過來的時候,已經將何軒和安琴帶走審問了才對。”魏染也蹲下身子,輕輕拍了拍何軒的後背。隻是沒想到這何軒表現的更加激烈了,拚命的想往時淵身後躲藏,雙
手緊緊的抓著時淵的褲角,開始更加急切的低聲怒吼,像是某種動物被抓住後非要魚死網破的掙紮一番。
“喂,你看清楚,我是魏染,天相基地的人。”魏染盡量輕聲細語的跟這個明顯失了神智的人講話,試圖喚醒他。
“沒用的,他應該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有人將他的腦電波紊亂了,就算叫醒也沒用,有用的線索,他應該都不記得了。”時淵按住何軒,淡淡的說道。
“腦電波紊亂?”魏染的手上出現絲絲電流,看樣子他這是打算無證行醫?
我連忙拉住他的手,無奈的笑了笑,“帶回去給林雨吧,你這雷擊劈死人可以,救人還是算了。”
“氣氛太緊張了,娛樂娛樂。”這冷笑話是挺冷的。
“話說你不是懷疑林雨嗎?是覺得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不敢做些什麼?”魏染大約也知道他自己不適合活躍氣氛,於是站起身來,還算比較正經的說道。
“嗯,你也可以當我是想看看他見到現在的何軒是什麼反應,這已經沒有了任何人的蹤跡,就留下了什麼都看不太清楚的留影,翻完整個基地卻找到了個最不該出現在這的人,還明晃晃的生怕我們找不著似得,站在這塔樓的最高處。要不就是有人故意想讓我們找到些什麼,要不就是純粹逗我們玩。”
我站在圍欄邊,仔細打量了一下整個天琴基地,這山勢地貌似乎在哪裏見到過,但就是
一時想不起來了,末世中期和後期,世界的變化太大了,現在這地方還能看到些野蠻生長的荒草雜樹,末世後期就什麼都不剩了,所以這些年到底是發生了些什麼。
“這裏算是本國最後一片天然綠肺了,其餘的森林不是被砍伐就是被火燒,要不就是地震酸雨什麼都的,能毀的都給毀的差不多了,進入末世後還有傳聞是因為這座山形似臥佛,又地處在I國金塔與本國四星堆文化的這條經緯度上,所以多受了些眷顧。”
形似臥佛?.......
我知道我為何會看到這座山的山貌時覺得眼熟了,在我是575的時候曾經接到過一個任務,就是處理一個山洞裏被某種能量覆蓋的遺體,當時還因為那山洞裏有個奇怪的啟動設備裝置,我把遺體處理完之後,還被下達命令將那個裝置帶回了研究室。
“這裏有到山後的路嗎?”我連忙問道。
魏染不知道我怎麼一時間如此著急,便快速指了指塔樓下一條被樹蔭遮蓋了的小路,“那條小路大約能繞到山後。”
“時淵,帶上何軒,我們去一趟後山。”
我連忙背上背包,縱身一躍便跳了下去。
那條路已經被兩邊的荊棘爬滿了,根本不像是有人走過的樣子,全是纏繞在一起的藤條和瘋長的雜樹,在我的記憶中,通往那個山洞的路上什麼都沒有,荒蕪一片,所以現在我隻能憑借模糊的記憶,慢慢
往後山繞去。
“你要去哪?我小時候跟著我爸來過這,這裏的後山是座荒山。”魏染緊跟著我的腳步,看著這根本撥不開的荊棘藤條,便直接繞到了我的前麵開路。時淵帶著何軒跟在後麵,又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