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況卻笑了起來:“好了,別裝委屈。你這琴很有意思,你說是胡琴,難道是胡人那裏的樂器?”
朱襄道:“不知道,是家父教給我的樂器,家父說是胡琴。”
荀況指著朱襄懷中的二胡道:“那不如叫趙琴。”
藺相如皺眉:“這聲音不吉利。”
朱襄訕訕道:“我故意拉了一曲不吉利的曲子,其實它的聲音可以很吉利。”
荀況也不顧自己滿身汗,套上外套,正好衣冠,好奇道:“哦?藺上卿沒聽過?”
朱襄不好意思道:“沒機會。”
藺相如的手又癢了。
朱襄趕緊奉上一首《賽馬》一首《空山鳥語》。
藺相如和荀況靜靜聽完這兩首曲子後,臉色稍緩。
荀況道:“頗具民間野趣,音調也很古怪,看來這琴確實是從胡人那裏傳來。不過朱襄,你仍舊該學些正律。這些隻是小道,無法規範你的行為。”
這是“禮樂”是連在一起,“樂”是“禮”的一種。荀況雖不歧視其他樂器音律,但還是提醒朱襄要會學會正律。
朱襄趕緊道:“是,我已經在學琴。”
藺相如嫌棄道:“他不是學琴,是糟蹋琴。”
朱襄:“……”他隻是用古琴彈了一首《兩隻老虎》而已。
藺相如嫌棄完朱襄後,道:“趕緊去整理儀容。早起第一件事就要正儀容,而不是衣衫淩亂亂走。別學某人。”
某人用眼角瞥藺相如。
朱襄在戰火燃起來之前,趕緊借口整理儀容離開。
他真不知道為何藺老和荀先生早上一起來就這麽大火氣。難道是起床氣?
朱襄整理好儀容後,進廚房催飯,正好看見抱著嬴小政站在雪身旁,正捧著一個小碗偷吃。
朱襄笑話道:“哎呀,看我逮住了什麽?一隻在廚房裏偷吃的小政兒?”
嬴小政差點把碗摔了。
雪瞪了朱襄一眼:“別嚇唬政兒,小心政兒嗆著。你被訓斥結束了?”
朱襄歎氣:“我隻是給他們開個玩笑,誰知道他們居然這麽生氣。”
雪皺眉:“哪有晚輩和長者開玩笑?幸虧藺上卿和荀先生都很寬厚,才不與你計較。但良人,你這壞毛病還是改了吧?”
朱襄道:“我熟讀教‘禮’的書籍,知道如此小玩笑不觸及禮數和忌諱,所以才會做……啊,好了好了,雪你別動手,政兒還在這裏呢,我不要麵子嗎?我改,我改!”
雪放下了想擰朱襄胳膊的手。
“希望你這次能多保持幾月。”雪訓斥完朱襄後,又低頭對滿嘴蛋花的嬴小政道,“知錯就應當改正,別學你舅父。”
嬴小政茫然抬起小花臉。
就算舅母你這麽說,我也聽不懂啊?舅父究竟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