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贄配合嬴小政,嘴裏喊著“咚咚咚”,好像嬴小政把他腦袋當鼓敲似的。
秦王看向子楚,用眼神詢問子楚,這人真的是藺相如的兒子嗎?
寡人還在這裏呢!
子楚在心底歎了口氣,小聲道:“君上,藺禮師從莊子。”
秦王臉一垮。
啊?那個莊周?寡人想要的是藺卿的兒子和弟子,不是莊周的弟子!
“藺禮雖然師從莊子,但確實才華橫溢。”子楚為好友辯解,“藺禮本來想在藺公離世後就隱居深山,但藺公希望藺禮能入秦輔佐君上。藺公雖不能背離趙國,但也是希望天下能盡早統一。所以藺公才會讓藺禮入秦。”
秦王垮著臉道:“為了寡人?不是為了朱襄?”
“若為了朱襄,藺禮可以在朱襄家隱居,而不是入秦國為官。”子楚道,“藺禮在趙國也是隻領閑職。趙王給了藺禮郡守之位,藺禮也很快辭官歸家了。”
秦王心裏舒坦了:“他在趙國都不肯做官,到了秦國就要做官?”
子楚道:“藺禮孝順,藺公之命,他一定會聽。”
秦王心裏更舒坦了。藺卿心中有寡人!
範雎偷偷嘴一撇。公子子楚還真會說話,怪不得能從趙國逃回秦國。
白起看了範雎一眼,心想等會兒要和朱襄說一說,多湊些禮物幫藺贄送給應侯。
和範雎同住久了,白起越發發現,應侯的心眼真是太小了。
不過還好應侯雖然心眼小,但隻要能及時表示對他的尊重,他釋然也很快。
白起終於和範雎打好了關係,不用擔心範雎背刺他。隻是在與範雎處好關係的過程,他比讓楚國遷都還累。
藺贄逗玩政兒後,扛著政兒向秦王行禮:“我太想念政兒,有些失態,請君上恕罪。”
“無事無事。”秦王笑嗬嗬道,“你想念政兒,就暫時住在朱襄家吧。寡人會在朱襄家附近給你尋一宅院。”
藺贄扛著政兒跪著道謝。他磕頭,政兒跟著一同低頭,把秦王逗得不行。
嬴小政笑眯眯地抱著藺贄的腦袋不撒手,朱襄催促他,他也不肯下來。
舅父一回家,沉穩早熟的公子政立刻就變回了頑皮幼稚的政兒。而藺贄一來,政兒就更調皮了。
子楚按著眉頭,總覺得頭疼。
太子柱倒是挺喜歡政兒這模樣。比起早熟的孩子,他更喜歡頑皮的孩子。這樣相處起來更輕鬆。
嬴小政在朱襄離開後太過早熟,讓太子柱看著有點毛骨悚然。
他總算知道為何那愚婦會丟棄政兒。過分早熟和聰慧的孩子,真的會讓人感到害怕。
不過看著周圍人都不懼怕政兒怪異的行為,太子柱也隻好催眠自己,政兒一點都不怪異,聰明的孩子都這樣。
催眠著催眠著,太子柱還真把自己催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