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子楚順帶給李牧封了爵,為“武成君”,希冀李牧能助他成就秦國天下一統的美談。
秦國有卿大夫問道,當初秦昭襄王是許諾李牧為未來的武安君。
秦王子楚道:“白公言,武安君本無太大意義,隻是因為他成為了武安君,武安君此封號才顯得特殊。而李牧已經不需要繼承他的封號。李牧有資格令另一個封號變得如‘武安君’一樣特殊。寡人深以為然。”
朝堂上卿大夫們紛紛稱是,心裏羨慕極了。
李牧雖然沒有繼承“武安君”的封號,實際上已經算是武安君的“繼承人”了。
繼往開來的繼承人。
秦王子楚用李牧安撫好武將之後,將縣學之事終於安排下去。
卿大夫這才沒有反對。
秦國居然要在縣裏開官學,遣鹹陽學宮的弟子前去任教。此舉傳出之後,六國還在猶豫的儒家弟子紛紛開始打包行李。
許多儒家弟子並沒有聲稱自己是儒家弟子,所以他們如果不被列入哪個卿大夫的黑名單,就不會被驅逐。
還有的儒家弟子雖然被“驅逐”,也隻是被驅逐出朝堂,他們可以在家鄉隱居。
秦國惡名在外,即便有了朱襄和荀子,他們也不喜歡秦國。
“儒不入秦”的偏見,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更何況儒家並非荀子一家獨大,雖然孟子已故,修習孟子之學的儒家弟子也仍舊強勢。他們可不希望尊荀子為先師,去荀子手下當官。
但秦國居然在縣裏開官學,讓廣大貧寒士子也能入學讀書,他們就坐不住了。
秦國此舉,完全貼合了儒家“教化”的願望。
於是什麽荀子和孟子的學術不和,他們都暫時放到一邊了。若錯過了秦國開縣學的壯舉,他們一定會後悔終身。
於是秦王子楚又得到一批人才,還是一批荀子壓不住的人才。
他更痛更快樂了。
嬴小政本來正在養傷,隻做一些接待來秦國的比較有名望的學者的閑差事。
子楚看了一眼嬴小政的傷口愈合情況,不顧朱襄的跳腳,把兒子抓去幹活了。
他專門囑咐鹹陽宮守衛,不準長平君入宮。
一時間,鹹陽城為此事鬧得紛紛揚揚,都說長平君逼迫秦王廢後,終究還是令秦王厭惡他了。
蔡澤無語極了:“這些人是怎麽看出秦王惡了朱襄?”
藺贄道:“大概是用鼻孔看的。朱襄呢?他難道去翻牆找政兒了?”
蔡澤失笑:“你想什麽呢?政兒也不在身邊了,他便幹回了種田的老本行,住回莊子去了。”
藺贄扶額:“他不是說要幫我們嗎?他回莊子幫?哼!”
蔡澤道:“他在幫荀子整理手稿。”
藺贄放下手:“幫荀子?那就去吧。現在來秦國的儒家弟子這麽多,荀子一定很累。秦王還年輕,他可以自己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