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間,一種奇怪的感覺悠然而生,我感覺自己像是飛上了天空。
我的身體開始變得軟軟的,而視線也跟著模糊起來。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想站起,可是身體早已不聽我的使喚,就連抬頭的力氣也沒有。我究竟是怎麼了?我在心裏不停呐喊。
突然,我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可她說的話我竟然完全不懂。她是誰?我從未談過戀愛,更別提什麼女朋友了,我分明是一個人生活的。
混亂讓我變得焦慮,我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可是我辦不到。
慢慢的,我開始分析遭遇的一切。
視線模糊是因為我沒有戴近視鏡或隱形眼鏡的關係。
感覺全身麻痹不能動是因為我剛在國外做了手術,我的這種病在日本還不能醫治,所以我千裏迢迢來到國外。所以,我才聽不懂那個女人說的話。
但是……
我眼前這些閃亮的光影是什麼?為什麼還有一些影子在光裏跳動?
一定是我手術後頭腦混亂,所以產生了幻覺。
而且我的病情很重,甚至有失明的危險。以前我就是高度近視,再加上剛剛做完手術,所以視線模糊也是正常。
經過這麼一分析,我終於可以安下心來。我決定再睡一下,反正我是個病號,多多休息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
等等,不對,還是不對……
仔細回想一下,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去的醫院呢?我隻不過是在醫院做定期檢查,從沒有過手術的預定。雖說我的眼睛不好,可是身體其他方麵是絕對健康的。
難道是我遇上了什麼致命的事故?可是我怎麼想不起來了呢?
還有那個女人說的話,是我從沒有聽過的語言。
我的這個病就算是在日本不能手術,怎麼說也應該選擇在一個先進的國家手術啊,可這女人說的話是如此的奇怪。
還有,就算是我有學生保險和健康保險,但是我家也根本沒有錢能支付我到國外去手術。
我的父母都是公務員,雖然職業穩定,可是家裏向來都沒有什麼錢。
家裏有三個兄弟,存錢對我家來說太難了。
我還清晰的記得不久前爸爸對我說,要想掙錢你千萬別當公務員。
難道是我被綁架了?難道是我被迫喝下藥水,所以才全身動彈不得?
從現在身體的狀況來看,我一定是被綁架了。從語言上看,綁架我的肯定是外國人。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綁架一個三流的大學生呢?
難道他們都沒有固定的人選和標準嗎?
如果說剛才那女人的話是對我的拷問,可是說一種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這拷問還有什麼意義呢?
難道是隻把我當肉票,拿到錢就撕票,完全沒有跟我對話的必要嗎?我想不會有這種可能吧。
我越想越不明白,再加上我什麼也看不清,隻能看見眼前的一點點。所以我雖然感到無限恐懼,但也感到萬分無奈,我安慰自己暫且什麼都不想。於是困意襲來,我決定一切都等到我睡醒再說。
一覺醒來,事情並沒有向好的方向發展,但是也沒有變得更糟糕,起碼我可以控製自己了。
剛才跟我說話的女人把我抱起。
這個女人瘦的異常恐怖。
我自認為是個怎麼吃都不胖的瘦子,也就是這個原因我特別的能吃。朋友們都說我是個大胃王。
可眼前的這個女人比我還要瘦很多,就像是沒有重量的紙片一樣單薄。
我不經感歎綁架我的這群綁匪生活一定很困苦,肯定是吃不飽才瘦成這樣的。
現在我的眼前仍然是模模糊糊的一片白光,但是我已經能依稀的看到女人的臉。隻見她滿臉的灰塵,我心想她怎麼這麼不注意衛生啊。
我使出吃奶的力氣轉了轉脖子,想看看自己的情況到底如何。
這一看幾乎是把我嚇傻了,首先是我根本不能動,另外我的手全是皺紋,就像是被燙熟了的柿子皮一樣。
更讓我難以相信的是,我的身體變得異常的小。我清楚的記得我的身高是很正常的,至少要比這個女人強壯很多才對。
為什麼這個女人要一直抱著我呢。再怎麼說我也是個成年的男性啊,還有她那單薄的身體怎麼能承受住我這麼大的身軀呢?
現在的情況隻有一種解釋是合理的,我們一定是母子關係,而且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嬰兒。
但是我怎麼會突然縮水變成了個繈褓中的嬰兒呢?
對了,我的眼睛一直不好,還做了手術,手術後眼睛一直不能聚焦,我幾乎是要失明了。雖然我的生活變得非常不方便,但我沒有失去信心,我可以做江戶時代的琵琶法師。我不斷地安慰自己,試圖在自我安慰中找到合理的解釋。
然而,我不得不承認,從這天起我的人生徹底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