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麵指指旁邊另一個躺椅“坐下聊。”

“我當時到五號世界後用靈體觀察了他一年,然後趁著這回把我殺了的那個破組織打算在雲雁身邊安插新臥底的時候借用了這個身份,在雲雁身邊當助理。”

熱水壺十分有眼力見兒地燒開,泡了一壺熱茶。

一杯熱茶飄了過來,錦書握住茶杯,抿了一口,淡淡的苦味在嘴中環繞。

茶啊,不如酒,但比沒有好點。

“他吧……平常有人幫著就挺佛係的,但真工作的時候會嚴厲一點。平常很好相處,就是喜歡陰陽怪氣其他人,挺可愛的。每回撩人都是自己耳朵先紅。自己過得太隨意,不會照顧自己,出了事就少食少睡得折磨自己……”

錦書邊說邊拿指腹摩擦著杯壁,眼睛數著杯中水紋的數量,他自己沒注意,當他在說秦雲雁的小毛病時,耳朵也微微發紅。

“理性告訴我他對我特別,是因為他知道我是那個他恨的組織的人,他想利用我去鏟除那個組織……”

“不難理解,在隙間一天都要學會以惡看人。但可是?”女聲引導他。

錦書煩躁地用指甲刮杯壁的圖案,發出有些刺耳的聲音。“說來挺奇怪的,明明剛恢復沒多久,但感性就是很清楚地告訴我,他喜歡我。”

“怎麽說?你再刮我把貓抓板給你拿來。”她很煩這種聲音,吵得頭疼。

聞言錦書不再扣杯子,將自己的扇子召出來,扒拉扇穗子。“從細節到直覺吧,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並不稀奇,我也不會因為別人喜歡我而傾心。但,我總從他身上看到一些故人的影子……”

“故人?”

“未曾宣之於口的愛人。”錦書道。

無麵閑適地調了下躺椅的高度,“怪不得喝醉了還跟小亦墨講什麽‘愛他就要尊敬他,不能將自己的愛強加到對方身上,要給對方選擇的機會’什麽的。”

錦書歪頭,露出震驚的表情:“我喝醉了除了講其他人的糗事還幹這個?我怎麽沒印象?”

無麵拍拍手,一個虛擬的屏幕出現,她道:“你喝醉會分層,當情感導師是第二階段,,請看VCR。”

眼瞧著那屏幕要出現畫麵,錦書趕緊擺手:“我說過,我說過,咱別說這個話題了。”

屏幕消失,無麵攤手:“請繼續。”

這一打岔把錦書的情緒都給斷掉了,乍一讓他繼續說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麽。

“說到故人的影子。”無麵提醒。

“哦,對……故人。”錦書苦澀地笑笑,終於找回了被打斷的情緒。

“故人呢,也是個不會照顧自己的小混蛋。他跟亦墨有些相似,都是從小沒人教,脫離於時代。後來我給他講思想教化,禦臣之法,治國之策;他跟我講突破約束,百家爭鳴;建立官辦公開學堂,開展職業教育,開化民智,以民製官;鼓勵耕織,同時鼓勵器物研發,國家雇傭工人集體生產,總之就是一個搞錢……總之對那個時代來說,挺離經叛道的,我當時還總跟他吵……現在來看也是個理想主義者,可他在我死後,硬生生實現了五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