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色的血四散濺出,錦書嫌惡地跳開躲過。

那死了的“人”變成了一隻巨大的蟲子,爆漿的蟲子,那叫一個“令人下飯”。

斜眼看見邊打著哈欠邊一手一個嘎嘣脆的無麵問:“什麽情況?”

無麵在空中一抓,抓出來一柄長槍扔給錦書。

“如你所見,鬧蝗災了。給你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可以晚點回來,這邊沒處理完……這客棧髒了,得收拾收拾。那正好你回來了,幫忙殺一下蟲子。”

“人”們從各種顏色的傳送門裏出來,無麵一個揮手,無數的骨刺從她身體裏冒出,直接打破了幾個傳送陣。

錦書掂量了下槍的重量,活動活動脖子。

正好他現在心裏有陣悶氣,除蟲也是個不錯的發泄方式。

……

五號世界,B市幸城某陵園停車場。

賈晴打開車門,忽然發現晶瑩的雪飄到了身上,又縮回去拿了把傘。

跟守園人打了個招呼,她拎著袋豆漿慢慢走在濕滑的階梯上,眼睛在一排排嚴肅冷漠的墓碑前掃過,終於在山腰的位置看到了人影。

那人披了件黑色的短款羽絨服,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羽絨服上積了層白雪。

賈晴遠遠地叫了一聲:“秦雲雁!”

沒有回答,那人坐在那裏,像個雕塑似的。

她隻能加快了腳步過去,來到秦雲雁的旁邊。

秦雲雁臉色很白,眼下的烏黑卻很明顯。他的麵前是兩座墓碑,一個上麵寫著秦淼,一個寫著顧錦。

秦淼麵前放著一束白百合,顧錦麵前放著一束勿忘我。

賈晴到來的腳步聲引起了秦雲雁的關注,他抬頭,一張煞白的臉嚇了賈晴一跳。

“來了?”

“你是真行,大年初三淩晨4點發微信讓我來陵園,這時間不該跟家人團圓去嗎?你幾點來的?不會一晚上沒睡覺吧?”她把熱乎乎的豆漿塞到秦雲雁懷裏,又被那冷冷的溫度凍了下。

秦雲雁道了聲謝,插上吸管喝了一口,皺眉:“沒放糖。”

“我可沒錦哥那麽貼心,他怎麽不管管你?”

秦雲雁喝完一瓶豆漿才回答她:“讓我給氣回娘家了。”

“啥?”賈晴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剛想繼續問,就聽秦雲雁網慢似的延遲回答她前麵的問題:“晚上失眠沒睡著,安眠藥對我來說沒用了,胃也疼,止痛藥倒是吃了。反正在哪都是待著,就溜達過來了。”

賈晴在秦雲雁旁邊掃開一些雪,也坐了下來,拿傘擋住二人的身體。抬眼正好看見秦淼女士那張沒什麽情緒的臉,她很漂亮,就算是黑白的照片也無法遮蓋那淩人的氣質。

賈晴覺得這人看著眼熟,扭頭一看秦雲雁,發現這倆人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