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有了對象大變性啊!”莫琅看著錦書拿自己珍藏的酒給他的傷消毒,心肝疼。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反常態地同意隻喝茶,莫郎估摸了下時間:“通知的是五分鍾後開會。”

“哦。”錦書將杯中茶一飲而盡,“你這不也變性了嗎?擱往常你會直接過來搶的。”

“也是。”

莫琅背靠著椅背,數著旁邊任務牆上的紙條,忽然問錦書:“你說我們這一次能成功嗎?”

錦書很沒見過這個老朋友這樣真正經的表情了。

真應該給他拍照留個念。

“你怎麽怕上了?”他笑著回問,據他對莫郎的了解,除了一提到這碎片就忌憚,還真沒見過他怕什麽。存活於這隙間這麽多年,就算是世間最離奇的事莫郎也都經歷過,也沒什麽在乎的。

莫郎將語氣變得嚴肅,似乎想引起錦書的重視:“這失敗了可是要起碼一千個世界陪葬。”

“跟我還繞彎?”這麽多年吵吵鬧鬧的,錦書見過太多次世界之間的交易,可沒見過莫郎這樣在乎過這些世界的生死。在隙間,你一眼望去,一個黑點或是白點就是一個世界。

錦書抬頭望著似乎永遠摸不到的大廳天花板,回憶以前的事,忽然發現某根梁上有一貓尾巴在悠哉遊哉地晃悠。

就像人會生死,世界也會,隻是世界的生命是以億兆年為單位。世界也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暴斃,隙間裏的很多生物都是因為自己原來的世界爆炸了才被迫到了隙間。

錦書斜眼看向莫郎,發現他的臉色很嚴肅,上次這樣看到他還是他要唬人談生意。於是錦書調侃道:“你可從來沒在意過某個世界的生死。”

肯定是因為其他原因,錦書也不逼他,等著他自己說。

莫郎沉默良久,要不是因為麵前這個人他當做交心的朋友,這些兒女情長他會爛在自己心裏一輩子。

“我的秦撫,”他歎了口氣,說出了根本原因:“他三歲就來到了隙間,十四歲被抓到實驗室,他們拿他做實驗,給他安上了赤冥骨。從此生骨,剔骨。折磨了他八十餘年。好容易逃出來了,到了我這裏,像個一摸都是骨頭的小獸一樣,全身都是傷和刺……恢復記憶後到現在也不足一年。他什麽都沒享受過,什麽美景都沒見過。我什麽都見過,也不畏懼這消散於萬事萬物之中。可這次失敗他就得陪我們這群老東西去死,我實在是……唉……”

他邊說邊又招來一壺酒,這次錦書也不攔他了,皺著眉頭琢磨莫郎的話。錦書抓住一個詞:“赤冥骨”。

錦書問:“赤冥骨?就是那個已經滅絕的赤冥族首領的翅骨?積聚能量,似虛似實,殺人於無形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