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似乎還看不清自己現在的狀況:“榮滄!你就是個擾亂朝綱的叛臣,少故弄玄虛,我今天就代表北華最後的忠臣審判你,將你打入無間煉獄!”

說著他用沒骨折的那隻手在衣袖裏掏黃符,手一抖全灑在地上。

黑夜之下,火台之前,錦書便擋住了大祭司身前所有的光。

黃符飄揚,散落滿地。上麵朱砂畫的符文早就沒了顏色,化作可笑的蛆蟲。

錦書看著那些與普通紙毫無區別的黃紙,嗤笑出聲:“你還沒司天監那個挖人肉的老頭強,起碼他的詛咒能讓我做噩夢。”

“你竟敢說老先生的壞話……”沒等大祭司說什麽侮辱的話,被錦書一腳踢閉了嘴。

“你甚至都不是那個讓我惡心的小德子,還演什麽演!別人給你一個太監的劇本還真演上癮了,給你玉皇大帝的劇本你就真上天了?”

錦書將扇子合上,陰狠的眼居高臨下死盯著他,冰冷又夾雜著怒意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而且,誰給你的膽子覬覦我的人!”

他剛才抽空回放了秦雲雁被劫持到這裏的全過程,找到那兩顆子彈的發出者報復了一下,然後就看見某個老頭親秦雲雁那一下。

錦書意識到自己很久都沒發過這麽嚴重的火了。今天不僅一直在發火,這老頭還一個勁往火裏添柴。

光添柴還不夠,還拿火鉗將木頭擺好,讓氧氣更好地接觸火。

生怕燃起來的烈焰燒不到他身上。

錦書單手下壓,老頭頓時白眼一翻,失了神般昏倒在地,像一塊腐朽到極致的枯木,中心都被啃食幹淨了,倒在地上一點聲都沒有。

山林的清風穿過戰爭的遺骸、平息大地的怒火,揚起錦書的衣角。

男人抬頭看向高台之上,隔著五十多米的距離,秦雲雁給他比了個沒人了的手勢,接著又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千米之內,再無人能擾他們。

“怎麽做到的?”秦雲雁明顯緩了過來,但還是白著張俊臉,順便拒絕了錦書再遞給他的藥:“我要是身中兩彈還紅光滿麵的,就得被他們關實驗室裏了。”

錦書想想也是,又換了個藥給他:“裝可憐專用藥,吃下後就算是神醫再世你也是個一步三喘的病秧子,而且會根據你現在的傷勢偽裝。”末了噙著笑吐槽一句:“她們真的什麽都給我帶上了。”

他說這包怎麽這麽沉呢,敢情無麵把倉庫裏積壓的存貨都給他拿來了。

秦雲雁從順地吃下,然後做了個鬼臉:“好酸。”

“不是酸甜苦辣混合的就不錯了,得防止小孩偷吃。”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