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淼話音剛落,隻聽“嘎吱”一聲房門被猛地打開,竟湧入烏泱泱的一群人。
想來也是,莫婉清深知原主秉性,料此計必中,定是要鬧得越大越好。
蘇淼看向人群,領頭之人劍眉星目,身形高大挺拔,一身暗紋玄袍遮不住因從小習武而姣好的肌肉線條,端的是一幅久經沙場的將軍模樣。雖有肅殺之氣,但過於深邃的五官卻讓其渾身充斥著勾人心魂的男性荷爾蒙,這應是原文男主——厲聞風。
蘇淼眼下也多少明白了原身為何當時一眼便相中了少時的男主,怕不是這皮相惑人。
正感歎著男主的皮相,一聲嬌滴滴的女聲傳來,蘇淼才注意到跟在厲聞風身後的莫婉清與一眾仆從。
細柳眉,鵝蛋臉,雙眸垂淚,身姿如蒲柳正微微顫動,
“厲哥哥,婉清本不願就落水之事多作糾纏,沒成想姐姐竟嫉恨我至此,還竊走了我父親留於我的白玉簪子,望厲哥哥明察。”
聲音嬌如鶯啼,說到傷心處更是抹淚看向厲聞風,這白蓮花的姿態莫婉清是拿捏的爐火純青,連蘇淼都心下佩服。
換做他人,這般姿態定已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但厲聞風卻不回話,隻是一雙暗沉沉的眸子看向蘇淼,而蘇淼也不躲,直勾勾地看回去。
心內蘇淼正跟係統吐槽著原男主的故作深沉,嘴上還是張口道,
“你說的可是此物?”話罷出攤開手掌,顯出裏麵的白玉簪。
“你……”這突然的直球一時打的莫婉清猝不及防,在她預想中蘇淼應該會拚命辯解,而不是這麼坦然地回應,甚至還能找到藏好的白玉簪。
但畢竟是心機頗深的原女主,很快調整了狀態,直接跪於地上,眸中含淚看向厲聞風,
“厲哥哥,就是此物,物證人證皆在此,婉清隻求……”
“等等,”蘇淼直接揮手打斷,“又何來的人證?”
“蘇淼,我知你欺我一人在將軍府無依無靠,卻未曾想到你竟如此囂張,此物乃我貼身之物,又是如何到你手上的?在場眾人都可作人證。”
一番說辭淒婉動人,將被將軍府善妒主母欺負的孤女演繹地淋漓盡致。
“這不是妾身偷的。”蘇淼絲毫不受影響,淡淡說道。
“那你這是……”
“這是妾身落水前在池塘邊撿的,興許是婉清姑娘無意落下也未可知。本想親手交於婉清姑娘,可將軍也知妾身後來落水昏迷至現在。”
蘇淼堵住莫婉清的話頭,又添了一句“妾身的貼身侍女春桃可作證。”
說著看向已回到身旁的春桃,春桃一愣但也反應極快,
“是,是的,夫人前不久才醒來的。”
“這貼身侍女的證詞又如何做的了數?”莫婉清不滿質疑道。
蘇淼終於轉頭看向了這朵白蓮花,
“那妾身也好奇,這落水之人明明是我,為何在你口中卻成了我推你不成反跌於湖中,也憑你貼身侍女的證詞麼?”
莫婉清一時噎住,不知如何作答,落水之事確實經不起推敲,隻是當時府中眾人被她往日柔弱做派所迷惑,又對上的是不得人心的蘇淼,這才給了她可乘之機。
“再進一步說,憑借妾身剛落水的身子,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婉清姑娘身邊盜走貼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