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房間四麵是牆,沒有其他家具,她醒著的時候靠牆坐,困了倒地睡,可是她也沒法睡,這裏太冷了,沒有暖氣,她硬撐著縮成一團,成天數著牆上剝落了幾塊,她還親眼看到有老鼠從牆角的洞裏爬出來,與她四目相望,在她淡定的目光下,鬼鬼祟祟地縮了回去。屋裏除了沒暖氣,還沒有燈,對方分明是想利用這種壓抑和黑暗給她施壓,除了胡炎,她暫時想不到第二人。

隻是,他們把她弄這來,又不管她,究竟想要幹嘛?

第三天的晚上,送飯的人按時出現,隻是他手裏拎著的外賣盒好像比前兩天多了些。

“每天叫我吃了睡,睡了吃,你們是打算把我養胖賣了嗎?”夏葵靠在牆上,強打精神跟他開著玩笑。

那人還是沒理她,在她跟前蹲下,將餐盒碼成一排。

夏葵吹了個口哨:“今天加餐了,有雞有魚,你發工資了?”

“吃吧。”那人破天荒說話了,“這可能是你最後一頓晚餐。”

夏葵沒料到他會理她,愣了好一會:“哥們,你哪裏人,口音聽著不像B市的。”

“B市?你以為你還在那?”那人冷笑道。

夏葵這兩天觀察過,這裏雖然冷,但不像B市的氣溫能凍死人,她扛了三天,還有這裏的空氣明顯比B市潮濕,她在B市那會,成天找水喝。

那人撥弄著一次性筷子,夾了一個雞腿遞到夏葵嘴邊:“你還沒認出這裏是哪?”

夏葵偏過頭用力咬了一口,不動聲色地細嚼慢咽,腦子裏飛快地把能想到的地方捋了一遍,可是時間太短,線索太少,她去過的地方太多,並沒有想到合適的地方。

那人搖了搖頭,頗為感慨地說了一句:“你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我都沒認出來?”

由於他一直戴著帽子,劉海幾乎遮住眼睛,口罩更是把半張臉都擋了,還一直不說話,她沒能將他跟任何相識的人關聯起來。

隻是,經他這麽一說,他的聲音有點耳熟。

那人丟下半條雞腿,也不管夏葵想不想吃,又夾了一塊紅燒肉塞到她嘴裏:“夏葵,你叫齊了梵替你頂了罪,還死在牢裏,自己勾搭上男人,想過好日子了。你不是最討厭男人嗎,看到男人就惡心,怎麽,被男人cao爽了,還是覺得男人好?”

夏葵鼓著腮幫子,神色慢慢有了變化。

“你這種兩麵三刀的女人,五年前就該死在山上。”那人猛地掐住他的咽喉,緩緩摘去口罩,故意湊到她麵前,“胡炎不敢要你的命,我不怕多背一條。”

夏葵死命扭動著手腕,想要掙脫繩索的禁錮,她快要透不過氣來,嗆出滿口的飯菜,那人葉也不嫌髒,微笑著欣賞她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