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看看，真的，剛才不覺得，衣服都被我弄得破破爛爛，我羞的走近內室，換衣服。
出來時，擎蒼已經恢複一臉淡然的模樣，桌子上還擺了有史以來最豐盛的菜色。八寶鴨，瓦罐煨雞，雞茸架魚肚……都是我喜歡吃的東西，我喜滋滋的坐下，伸手就扯下一隻雞腿，擎蒼瞪我，我趕緊示好的雙手奉上，“擎蒼，好擎蒼，吃雞……”
擎蒼一臉黑線，“怎麼說也是個女的，要斯文點……”
看來擎蒼對雞腿沒有興趣，隻對教訓我比較有興趣，好吧，我不客氣的咬下去，吃飽了才能聽你的嘮叨……
擎蒼看到我一臉的不以為意，隻得放棄繼續說教……
“你剛才答應過我記得嗎？”擎蒼轉回正題。
“濃述……”我嘴裏叼著雞腿肉，話都說不清楚，我想告訴他，你說吧，我聽著。
擎蒼看著我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搖搖頭。
“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認真聽好！”
“讓我同意你下山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不可以出清水鎮。”
“清水鎮？”那是哪裏？
“其實靈山本也是人間的地方，隻因為這幾千年慢慢聚齊的靈力在此修煉，才與世間隔絕，隻要下了靈山，就到了人間，離這裏最近的便是清水鎮……”擎蒼慢條斯理的對我解釋。
原來下山就可以去人間了，這麼簡單？難怪擎蒼一直不讓我下山呢。
可是我幻化成人形，就是想遊曆四州，隻有在清水鎮有什麼意思？那我豈不是還不得自由，除了靈山就是清水鎮，活動範圍就增加了那麼一點點……
“你別想亂跑……要是你不答應，我不會同意你下山的……”擎蒼很清楚我的想法。
“擎蒼……為什麼啊，我已經幻化人形了，人類不會發現我是妖的，為什麼還是隻能呆在清水鎮？”
“普通人也許不會發現，可是人間有一群修仙的人，他們法力高深，自以為妖魔為害蒼生，以降妖除魔為榮耀，如果被他們發現你，你肯定屍骨無存，知道嗎？”擎蒼不無擔心的對我說，“所以，如果看到穿著道袍的人，一定要躲起來，躲得越遠越好……”
“我雖然是妖，可我沒害過人，這樣也不行嗎？”我不理解，既然天地間生出了我，那我的存在就是天地的選擇，為什麼他們要殘害我們。
“人類對無知的領域不是敬畏就是害怕……”擎蒼對我說：“我們天生擁有他們沒有的法力，壽命也比他們長，他們心中的害怕讓他們視我們為敵，淩曦，你無害人之心，但別人害你時，你會怎樣？”
我無語，我知道害人是不好的，可有人要害我的話……
“我會很強大，不讓他們害到我，這樣可以嗎？”我真的沒法想象擎蒼對我說的那種情況，我在靈山上，所有人對我都那麼好……人間就要害人嗎？
擎蒼笑了，“你還是那麼善良……這樣也好，記住你剛才的話。”
“答應我，沒有我的陪同不可以出清水鎮！”
我不自覺地點點頭。擎蒼籲了一口氣，好像放下心中大石，“趕緊吃飯吧，吃完我帶你下山……”
“啊！太好了！”我恢複了活力，三兩口扒光碗裏的飯，伸手抹抹嘴角，“我好了，咱們去吧……”
擎蒼扯過袖口，在我的臉上仔細拂過，“真的長大了……”雖然是低喃，但我還是聽到了，心中暗暗欣喜，擎蒼也承認我長大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