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朝政大亂,各地起義四起,大寨主占山為王,朝廷自然顧不上。可一旦日後朝政安穩下來,朝廷首先要解決的,必然就是占山為王的山賊。”
安華點了點頭,“說的對,風浪越大,魚越貴。可一旦落了潮,再厲害的漁夫也就是個臭打魚的。那子遠以為應該怎麼辦?”
許攸笑道:“為今之計,可想辦法投靠朝廷,然後割據一地,獨坐山頭,觀天下大勢而動!”
安華一拍大腿,“子遠說的對,在水裏混的再久,也不如上岸。”
即便他山寨發展的再大,聚集再大的財富。
都敵不過權力小小的任性。
許攸麵露難色,撚動了撚手指,“我和靈壽縣的縣令有些交情,隻是這件事僅憑交情,隻怕也不好辦啊。”
安華點了點頭,掏出一瓶茅台,打開包裝,酒香四溢。
他給許攸倒上一碗。
“嚐嚐,能不能抵得上幾百畝地。”
許攸喝了一口,眼前一亮。
他不是愛喝酒的人,隻是看到了眼前這酒的商機。
物以稀為貴,隻要運作的好,最少價值千金!
剛好,他最擅長運作!
“夠了,有了這酒,弄下幾百畝地不是難事。說不定還能有些意外收獲。寨主可還有?”
安華立刻又掏出兩瓶,遞給許攸。
許攸把沒開封的酒放在手裏,讚歎一聲,“大寨主真是聰明人。”
兩瓶酒,一瓶讓那個靈壽縣令自己享受,另外一瓶可以讓他用來送禮,剛剛好。
這就是人情世故啊。
他低聲道:“大寨主,不管這酒是不是最後一瓶,現在都是最後一瓶了。”
安華點了點頭,心中感慨,許攸真他娘的是個做生意的奇才。
還會舉一反三!
兩人對視一眼,多了幾分惺惺相惜。
許攸也不耽誤,換了身衣衫,帶著幾個安華派給他的護衛,騎馬直奔縣城而去。
安華則是把那瓶開封的茅台扔給周倉,讓他和張牛角,儲燕分一分。
山上眾人大多好酒,他們三個更是見到美酒走不動路。
他還仔細叮囑了一番這個憨貨,不可以私吞。
要是金銀他還不擔心,可這酒水就說不準了。
就像他上輩子上大學的時候,放在桌子上的錢從來沒丟過,可放在桌子上的大前門總會丟!
好在他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並且做到了舉一反三。
周倉如獲至寶,快步離去。
心裏盤算著怎麼才能多喝點。
安華轉頭看向身後一個拿著紙筆的文士。
如今紙筆貴重,輕易不好得。
這些紙筆都是安華從山下“借”上來的。
這人也是之前被捉上山來的,讀過些書,文筆不錯。
安華讓此人做了山寨裏的記錄官。
以後他成名了,做出大事來,這就是名人語錄。
當然,這人最初寫下的幾篇實在是不堪入目,太過真實了些,安華就給他講了崔杼弑君的故事。
這人也是個聽勸的,從此以後,文筆就好了不少。
安華笑道:“記一下,今日我與子遠做宴上策。”
那文士立刻在紙上落筆。
“光和六年三月,寨主與許子遠定宴上策於山寨宴席之間,有金光生於後山,紫薇移位,另起星辰。”
安華接過看了一眼,添了一句。“命運的轉輪開始轉動。”
隨後,滿意的點了點頭。
幾天之後,許攸趕了回來,不負眾望,帶回來一個好消息。
靈壽縣的縣令拿到那兩瓶茅台,立即雙眼發光,驚為天人,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好酒。
幾乎就在瞬間,他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之前有個涼州人,叫孟他,字伯郎,此人隻是給大宦官張讓獻上了一壺葡萄酒,就換來了一個涼州刺史之位。
而孟他日後有個兒子,更是出了名擅長左右逢源的人物。
他的兒子就是孟達,那個三國時期出了名的反骨仔!
子類其父!
都是有手段的人物。
靈壽縣令就是想到了這事。
這茅台比那葡萄酒不知好上多少!
他也不求能得個刺史,獻上這酒,換上個太守當當,不過分吧?
在仔細詢問了許攸一番,得知安華手裏再也沒有這種酒水之後。
縣令痛快的答應給他們劃撥一百畝靈壽縣外的荒地。
說是一百畝,可雙方都明白,一旦真的動起土來,圈占的土地絕對遠遠不止一百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