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要讓我簽名嗎。”他眨巴眼睛。

“……我是說。”淩嬌道,“你意思意思簽點我到你那兒去拿。”

“都一樣。”江楓理所當然地說,“反正總得有個人跑一趟。”

他這些年被人嬌慣著,早沒了當初淩嬌剛見到他時的沉默和尖銳。主打一個無法無天,反正身後有人兜底。

淩嬌又好氣又好笑,把人領進去,江楓眼睛就瞪圓了。

他什麽也沒說,淩嬌仿佛能看到他身後冒出的警惕的感歎號,像個小動物。他心裏有些懊惱自己不注意,又覺得江楓可愛,捏了捏他的臉。

他說:“朋友之前和我合住的。”

江楓鬆了口氣:“這樣啊。”

他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這麽多年了還是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他和穆凱不太一樣。他們倆都希望他走正道,但穆凱是會念叨,江楓是默默地給他拉資源。

他是最有教養的小孩。有的時候這也是一種負擔。尊重個人選擇和希望朋友變好的兩個想法拉扯著他,讓他變得很矛盾。其實他倆至今都不算很熟,甚至當年淩嬌還坑過他一次,但江楓看到了那個時候他身上的傷,還是默默地給他幫了忙。

這件事是淩嬌後來才知道的。他離開那位變態導演很順利,他以為是對方人好。直到後續他莫名其妙多了個人資源,他才開始警覺。

江楓心是好的,但是他不知道那個時候的淩嬌根本沒什麽正經資源。

淩嬌以為是什麽人新看上了他,那幾天格外注意打扮。就合計著借著東風脫離苦海,知道是江楓的時候心情著實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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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知道這小孩兒就是天生的聖母。就像他會特意跑來簽名一樣。

他讓人在房間裏老實呆著,想了想,又給這些天已經跟他混熟的化妝師發了個消息,果不其然對方發了一串“!”過來,淩嬌沒和她說江楓現在在片場,隻讓她準備點要簽的專輯,一會兒他去拿了讓江楓簽。

江楓說:“其實我也可以麵簽。”

“不要命了你。”淩嬌頭也不回地收拾東西準備出門,“你知道都是些什麽人嗎你就麵簽,沒這個義務,差不多簽簽得了。”

江楓沉默了一瞬:“嬌嬌,你好凶。”

淩嬌翻了個白眼。

好容易拿來了專輯,簽完了又悄悄地送走了這樁大佛。緊接著就是夜戲。

這也是舒子珩最後的一場戲。

他在流亡的過程中輾轉了許久,終於安全地把情報送回了皇宮,但是麵臨的卻是接頭者無情的“清理”。

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兔死狗烹,本就是天家常事。

接頭者是個大太監,演員是個老演員,組內為數不多的非流量。